范文正用一很奇怪的神看着韩雨农，嘴角很快便泛起一丝嘲的笑意：“良心？韩雨农，你好歹也在都尉府混了几年，莫非还不清楚，这世间在乎的只是实力，从没有听说良心可以当饭吃。”

    “若是堂大人没有别的吩咐，卑告辞。”韩雨农站起来，似乎没有兴趣与范文正继续说去。

    “所以你并不在乎黑羽将军的清名是否受损？”范文正淡定自若，抬手再次拿起茶壶：“你要保住姚慕白等人的清名，便要舍去将军的名誉。”

    韩雨农摇：“大人，这本不是选择的问题。姚都护等人没有错，将军同样也没有错。他们都尽到了自己的本分。将军泉有知，也绝不可能允许牺牲姚都护等人的名誉来维护自己，他一生光明磊落，这样的事，他不屑去。”神冷峻，淡淡：“当然，将军的威名，也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去维护，他上无愧于圣人，无愧于百姓，如果说有遗憾，就是没有战死沙场，而是被宵小谋害。”

    “那你准备怎么？”范文正端杯品茶，依然从容淡定。

    韩雨农：“昨夜卑已经写了折，将西陵叛的真相都已经写清楚。都尉府隶属于兵，卑将军已经禀明了堂，堂是否要将折呈给圣人，卑不敢过问。卑已经在京城住，随时等候大人们甚至是圣人的问询，没有圣人的旨意，卑会一直待在京都，随传随到。”

    “黑羽将军的，脾气果然和他一样，都很倔。”范文正叹了气：“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说，西陵丢失的罪责，主要原因是兵没能及时将生军调过去？”

    “卑不敢这样说。”韩雨农不卑不亢，板直：“不过堂大人和卑都清楚，生军如果能及早关，西陵的局面很可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范文正看着韩雨农，沉默着。

    许久之后，范文正终于：“西陵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调兵平？”

    “是。”韩雨农：“越早越好。”

    “可是一旦将你写的折呈上去，朝中会有人借机对兵发难，甚至还会拖上。”范文正正：“钱粮，兵负责调动兵，如果这两个衙门被人缠住，你觉得还能腾手来调兵遣将？”轻叹：“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雨农，你的折必须重新拟定，必须保障兵不会卷这起风波，如此老夫将会竭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调动兵前往西陵平叛。”

    韩雨农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范文正这是要和自己易，更知兵在调动生军的问题上现了重大的疏忽和耽搁，如果西陵没有发生叛，即使生军没有及时关，也不会有谁真的以此大文章。

    但最不该发生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如此一来，生军没有及时关，就成了西陵丢失的一个重要原因，负责调动生军关的兵，也就自然而然地要承担最大的责任。

    “堂大人还是想要将责任推到姚都护等人的上？”韩雨农摇：“卑说过，不能作证。”

    “韩雨农，你是否觉得自己慷慨凛然？”范文正冷笑一声，眸中闪着寒光：“你莫忘记，你为甄郡都尉，丢失城，你有丢城失地之罪，老夫可以直接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