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瞪看着他，语气不善：“我需要事先向你汇报吗？”他指指其他几个厂领导，“你们分打电话，十分钟后在堂准时开始。”

    胡厂忐忑不安回到座位上，方晟转关门，突然提声音严厉地说：“唆使工人闹事犯刑法，是要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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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集工人堵门、闹事，制造群事件！”方晟说。

    “我保留意见。”镇冷冷。

    肖远山犹豫片刻，低声：“我也同意。”

    几个人应了一声，赶去，胡厂也想跟着溜走，被方晟拦住：“你留！”

    “开，开什么会？”胡厂吃惊地问。

    方晟：“我同意。”

    “对！”

    两人边吃边想，突然同时停筷，瞪着对方！

    “嗯，他很疯狂……”方晟开会时就联想到那夜快捷酒店巷里发生的事，怀疑仍与幕后那个执意追求赵尧尧，一心致自己于死地的大麻烦有关。

    “你猜他一步会啥？”

    丁书记接着说：“当前县里中心工作就是发展经济，三滩镇也必须短期成果，因此小方镇着急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态度和方式略微欠妥，当然镇的考虑也是对的，小方镇一个人上百页材料，错别字还难免有几个呢，肯定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我的意见是这样，改制工作要尽快启动，方案边实施边修改边完善，重大变动和改制重大程必须提党委扩大会讨论，怎么样？”

    丁书记迅速起拍拍镇，直把他拍坐来，才笑：“今天同志们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是好事，有意见直接说来总比背后较劲好，是不是？面对振峰厂改制这大事，要是大家一团和气反而问题了。”

    胡委员笑哈哈：“有失领导风度啊。”

    话音刚落，胡委员：“我同意。”

    聚在堂里，义愤填膺的工人们也莫名其妙，本来各车间约好到镇办公大楼前闹事的，没想到又改变计划到这里开会，而且新上任的方副镇亲临现场，这当中曲曲折折令一些参与者摸不着脑袋。

    话音刚落，镇重重哼了一声，捧着茶杯大步往外走。

    方晟暗想，当即严肃地说：“胡厂，立即通知全职工开会！”

    丁书记瞪了他一，暗想你还在添！

    镇没理他，径自了门。

    丁书记立即：“那就算通过了，散会！”

    中午吃饭时，朱正悄悄说：“看没有，好文是铆足劲跟你斗，恐怕不单单为外甥的事。”

    “我没有，我没有。”胡厂没料到他一语戳破，故作镇定。

    朱正大声说：“朱镇，待会儿我把会议记录送给你签字。”

    “你以为公安机关是吃饭的？查阅电话记录，再抓几个顺藤摸瓜，稍微审讯一就能查到源！”方晟，“我这会儿召开会议是给你机会，是否合全看态度，改制成功了你不会吃亏，要是改制失败，我非得把你拖！明白我的意思？”

—”镇拍案而起，指着方晟就要骂！

    方案还需提县发改委以及相关门审批备案，不过纯粹走个程而已——镇办企业改制已成为当前经济发展的主方向，黄海实际上落后了至少七八年。

    秦副镇与纪舟同时说：“我弃权。”

    “幸好来得及时！”

    两人扔碗筷，急冲冲跑到振峰紫菜厂，果然工人们正三三两两走厂门，有的满脸愤怒，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愁眉苦脸。朱正留在门以防不测，方晟一路小跑来到厂办公室，一推门，胡厂正和几位厂领导低声商量什么，见了他都惊愕的神。

    这等于明示改制后会给他一个好位置，胡厂心里悬着石重重落地，半小时前镇在电话里的承诺威胁早被抛之脑后——县官不如现，方镇才是主抓改制的领导，安逸的位置比那些空支票实在多了，满脸笑容：“我代表厂领导班表态，全力支持镇党委对振峰厂的改制工作！”

    果然生姜还是老的辣！朱正暗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