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摇着那大蒲扇，迈着步儿山去了，没走个几步，却是脚一，吧唧一，摔了个墩儿。

    他也不恼，用扇拍了拍，一瘸一拐的继续走了起来。

    知路瞧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姑娘，老郎中这回输定了！谁不知，顾家枪法有两，这第一剑南军所有人都能学，所以老百姓都剑南军叫顾家军。”

    “另外一，只有顾家人能学！明睿公尚在病榻，使公哪里有心，跑到段家的坟地上来，教姑娘枪法。”

    段怡了，对着怀里的瓜就是一拳，将瓜劈成了两半，递了一半给知路，“瓜很甜。老郎中旁的不行，瓜倒是第一名。”

    一直到天黑了，用了晚，山上都没有来任何一个人。

    知路有经验，早早的熏了艾，又放了驱虫蛇的药在周围，挑亮了灯笼。

    夜里的那些墓碑，越发的变得可怖起来。

    段怡提着竹篮，挨个的给老祖宗们上了香，烧了纸，又摆了贡品，“我家老祖宗，也是月领例钱的人呐。活人一个月只领一份，你们倒是好，一个月领两回。”

    “要不怎么有个俗语叫生不如死呢！对吧！”

    段怡一边烧着，便一边嘀嘀咕咕的，“明明钱是我烧的，酒是我供的，嗑是我陪着唠的，就差没有坟蹦了，你们倒是好，净整些虚的，万古青有什么好的，到时候住的人多了，挤得要命，搞不好要叠起来。”

    “倒不如来个实在的，保佑我世求生如何？”

    一旁挑着灯笼的知路，听着这大逆不的话，恨不得自己个的耳朵立聋了，她有些艰难地别开了视线，却是目光一瞟，瞧见一个白发老人站在一旁的草丛里，顿时吓得大叫起来。

    段怡一愣，瞧着她目光所及之看了过去，更是心中颇为惊讶。

    在那黑暗中站着的人，不是她那外祖父顾从戎又是谁？

    “外祖父来了，表兄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