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咳咳咳……年纪大了，说一会儿话就容易累。”他的语气有些疲惫，咳得也愈发厉害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才勉力平定咳嗽，接过莫筱递过的茶喝了之后，又问：“你师父临走前可还和你说过什么？”

    回忆太过沉重，那些鲜衣怒意气风发的少年，终于也散落天涯，各自离去。留的人，带着那一记忆，沉默在岁月里。

    “故人已逝，前辈为重，还请节哀。”莫筱低声劝了一句。谁知锦重闻言却摆了摆手轻笑：“没什么好节哀的。他可比我这个整日缠绵病榻的老死的彩多啦……咳咳咳……到了面，怕是还要被他笑话。”

    她突然就想起了江湖上这几年已经渐渐淡去的传言。师清早年风倜傥，曾在外的贼手上救过一名女。那女自此发誓非君不嫁，竟然从外追到了中原，闹得江湖上人人皆知。女刚烈容貌众，师清也是少年才俊一表人才，多少人本以为这又是一桩江湖谈，可惜落有意无，师清浪心，加上那女烈，两人在扬州驾鹤楼上当众一剑断彻底决裂，那女心灰意冷，终于断了念。没过多久就嫁了扬州扶云山庄，而师清不久之后也去了外，此后再难听到消息。

    锦重听了微微颔首，过了片刻才说：“我之前说‘你可不像是师清能教来了徒弟’这句话倒是说错了，只怕这世上也只有师清才教得你这样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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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草原，草原上是着舞的姑娘，红衣似火，有着世上最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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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辈明白。”提起染衣，她就想起初到山庄时，他便让人作她的事来。还有平日里有些孩气的脾气，想到这些她也忍不住抿一个笑轻声：“晚辈自然是信得过六公的医术和人品，才上门求医来的。”

    “转世了好。不然真遇上了，我也没什么脸见他。”锦重说着自嘲了一句，“红霜也走了二十多年啦，他怕是也遇不上她了。”

    莫筱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如实说：“师父说，他这一生若还有什么遗憾，也都已经留在江南了。”

    听他这样说，莫筱也不由地笑了一笑：“师父过世三年，恐怕早已回转世去了。”

    莫筱这回又不知该怎么接了，沉默了一会儿才劝：“人死如灯灭，前尘旧事皆化尘土，前辈不必过于怀，还是保重要。”

    锦重闻言沉了许久，才开：“染衣……这孩是我亏欠了他。他娘去的早，我又将他从小送去一庄，自小没有得过一日父兄的疼，难免有些偏激。但他是个好孩，心也好，不然当不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