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中，他甚至从没有同她正经生过气，于是叫她一时间难以回想起他正颜厉的模样。因而这么几日来，她竟也从没觉得卫嘉玉有哪里面熟。

    但是闻玉中的闻朔，与他印象中的那个父亲大相径。他会与人打赌替她赢回一把短刀，拿针线替她在帕上绣上名字，也并不勉她学习功课，纵容她与伙伴打架，还肯教她功夫……若不是因为屋中的信，他很难不以为自己或许是找错了人。

    卫嘉玉问：“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那时他可有什么异样？”

    闻玉微微皱眉：“门前他把自己的剑给了我。”卫嘉玉见她解背上的布包，里面的剑。这把剑通乌黑，光却又闪烁着温的光泽，一就能看是把好剑。

    他对闻朔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淡薄了，那时他还住在卫家北边的园里，卫灵竹陪他的时间很少，一天到晚只有闻朔和他在一起。那时他还叫卫朔，常穿一白儒袍，卫嘉玉读书时，他就坐在一旁的桌案上写字或是作画。他会每日定时查他的功课，比府上授课的夫还要上心。

    要说当真有什么不一样的……

    卫嘉玉听她这话：“你说他是故意将这把剑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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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边放着的兰已经有些蔫了，看起来起码有三天没有浇。

    闻玉不作声，她甚至还没有接受闻朔离开的事实，总觉得等太山，他就该回来了。

    卫朔不算是十分严厉苛刻的父亲，但也绝不温和可亲。在卫嘉玉的记忆中很少见到他笑，就像他也很少见到母亲笑。他那时候不知寻常人家的夫妻应当是上面样的，是不是也是这样聚少离多，虽然相敬如宾却又不叫人到亲近。

    闻玉回想起城前闻朔送她门的景，与寻常并无什么不同。每年这时候她都要带制好的裘城去卖，临走前闻朔还嘱咐她别跑去就玩得兴忘了回家。

    可闻朔从哪儿冒来这么大一个儿，在这之前，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个未曾谋面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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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这副神，卫嘉玉便知闻朔多半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他角抿成一条直线，眉越发晦暗不明，但似乎无意多加解释，只转过目光在这屋里转了一圈，略加分析：“他离开应当已有几日，这屋里破坏的痕迹还新，像是白天才有人来过。”

    只是尽如此，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奇怪的，闻玉大概看他的心思，于是又调一遍：“他平常可不舍得我碰这剑，更不要说带着它门了。”

    田旁支着一家茶摊，卫嘉玉坐在木桌旁，看着不远与茶摊伙计聊天的女，不免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