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玉以为她不相信，不免有些急切。过去卫灵竹在家的时间少，不知他幼时住在门大院里已在卫家见过不少这样的事，父兄弟离心离德，妻妾之间勾心斗角，为了夫婿，争得家的权力，什么作手段都是寻常。她虽无害人之意但也没有防人之心，卫嘉玉冷静自荐，要是卫灵竹担心初来这府上就发落侧室有损主母的名声，大不了将这些事给他，他有法替她查清楚真相。

    终于有一天，她着了似的盯着灶台上的汤药攥了手心——就在这时，那个孩闯了来。

折磨着她。她开始怨恨，怨恨过去，也怨恨卫灵竹。

    “我不知。”卫嘉玉沉默片刻之后，这样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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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嘉玉有一双很像他父亲的睛，又薄。看着你的时候，像是能猜透你心里想的一切事。当年在船上，曾有弟酒后轻薄了她两句，他们都以为她是哪家逃来的小妾，看她的光便和其他人不同，像是她就能叫人随意欺辱似的。

    他从厨房回来到底放心不，去竹园将见到的事告诉了卫灵竹，卫灵竹屏退了左右，沉片刻后只说这件事多半是个误会，她自会调查清楚，又叫他不要整日将心思在宅这些事上，自好好读书，这些话也不要再说给第三个人听见了。

    那天那个闯来的孩，见她站在灶边，也是那样一双像是已经看透了一切的睛看着她，他撞破了她的心，也撞散了那些虚妄。那之后她独自躲在灶台后哭了一场，哭完方觉世事一场大梦，半不由人。

    “那她究竟有没有在你娘的汤药里毒？”闻玉和卫嘉玉走在灵寺后山，快到祠堂的路上听他说起当年的事，不由追问。

    那天闻朔转过看了她意识背到后去的右手，意有所指：“这世虽苦，但总有路，若是困在过去泥足陷，再想也就难了。”

    她很少冲他发这么大的火，目光中掩不住的失望。卫嘉玉显然也叫她的怒气吓坏了，一时间哑无言，要说什么都给忘了。但又觉得委屈，正巧人送了汤药来，不等卫灵竹发话，他便一站起来，从对方手上将药抢了过来往嘴里，赌着气想要向卫灵竹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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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成想卫灵竹听完这些话后更加生气，问他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这几年在卫家闻朔是怎么教的他，难不成就尽教他这些宅争，打骂仆的事了？

    那一回，是闻朔发现替她教训了那人一顿，又警告他要是再有回，便要将事到卫灵竹面前去。那弟也知要是卫灵竹知此事，只怕自己立即就要被赶船，听见这话酒已醒了大半，哭天抢地地跟她歉，再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