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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那时以为她是因为打翻了汤药难过, 便安她早上熬的汤药厨房还有一碗，再送过去就是了。这次冬娘没再持自己送药, 于是时便替她将药送去了竹园。

    卫嘉玉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她，像是在迟疑接来要说的这番话。如果当真是他猜的那样，那么真相对她而言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如果给我蛊的不是冬娘，而是你呢？”

    卫嘉玉相信她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话，于是沉默半晌：“我的确没有在药里动过手脚, 连着三日的昏迷, 也并非是假意陷害。”

    在此之前，他不知有关蛊的事，因此一直没有想到过这，但就在片刻前，他得知冬娘教过时养蛊，那么会不会早在那时他就已经中过蛊毒了？

    时冷笑一声，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卫嘉玉在想法替自己当年开脱的借罢了：“你想说我娘给你蛊？”她轻嗤，“你觉得这事可说得通？”

    时虽一早料到他不会承认, 但听见这话依旧忍不住冷笑起来：“二公方才说要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结果就是想对我说这个？”

    “除非这金陵城还有第三个会蛊的，否则我想不还有何时我曾叫人过蛊毒。”

    正如她所说，这碗药从到尾, 除去她和卫嘉玉二人之外，确实再无第三个人经手, 就连卫灵竹都没有来得及接过去。要是有人在这件事上说谎, 那也只能是卫嘉玉。

    “不可能，”女脸上的神沉得如同能滴来，与其说是在反驳他的话，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她没教过我养蛊，我那时候本还不会……”

    她话未说完，因为坐在她跟前的男忽然抬手撩起耳边的发，冲她偏过右耳后那一小块肤。昏暗的月，他耳后一殷红小痣鲜艳滴，时怔怔地看着那一红，神变了数变。她当然认得那痣与寻常小痣不同，的的确确是中过蛊后才会留的印记。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那日中的或许不是毒，而是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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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未说完的话停在一半，因为她终于恍惚想起了一些此前没有回忆起的事。

    卫嘉玉知她不信, 过了半晌, 才终于缓缓开：“或许问题并不是在那碗药里。”

来到院中，说要亲自去竹园送药。时便将煎好的药倒来一盏放盒里给她。

    但冬娘没走多久又带着盒回来了, 来时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时问她了什么事, 但她只说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药碗, 如今恐怕要重新再煎一次。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胡说什么，”时简直要叫这番荒谬的推论气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