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却神淡漠，连看都没有朝那桌看上一：“我问你，要是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爹，他告诉你，他当年离家另有苦衷，是为了你和你娘。你会不会原谅他，卫夫人会不会原谅他？”

    卫嘉玉难得叫她说的一怔，竟沉默许久没有声。闻玉见状轻轻哼了一声，咬牙：“我不原谅他，我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将他着打一顿，再将那把剑扔到他脸上，告诉他‘谁稀罕你这些！’”

    她说这话时瞧着卫嘉玉，像是她话里要着将人打一顿的不是闻朔而是他。

    卫嘉玉于是静默片刻之后又在桌上写“对不起”，他这回歉比上回看上去倒像又诚恳了几分。闻玉盯了桌上的那三个字有一会儿，恨自己心，又不想被他看来，于是起走到窗边背过去不再看他。

    她推开窗，夜里雨后的凉风屋里，一一抚平了起伏的心绪，叫人心旷神怡。

    过了好一会儿，闻玉像是终于平静了些，换上一副沉静的语气对他说：“我有时候会想我当时跟着雪云大师离开沂山是不是错了。”

    女倚窗站在月，伸手去接屋檐上落的珠：“要是一个人活着，要这么多人搭上命，是不是并不值得？”

    他们都死了，把她从沂山带来的人，第一回 在外面遇见的人，只见过一面的人，希望她活去或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那个背起行从山里发的少女，翻过无数青山终于见到了外面的浩渺天地，江湖风雨如晦，她才发现过去不是山拦住了她的去路，而是山替她挡住了外面的寒风细雨。

    回望来时的印记，即使是闻玉也无可避免的会在一些时候陷这样的动摇中：要不要持去？会不会从一开始她没有离开沂山，那么这些人也可以不用死？

    这是卫嘉玉所不知的闻玉，他像是第一次意识到即使定如前的女，也是有过动摇和害怕的时刻的。于是从来落无悔的卫嘉玉，也终于难得的察觉到了一丝迟来的后悔。

    她害怕他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死去。

    他想：即便闻玉未必和他怀有一样的心思，但是在她心里，他也必定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