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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亮老实地摇摇，又抹一把兔似的红睛：“我弟的信，家里人都听说了‘招生并轨’的消息。”

    原来不久前国家教委发了一份文件，37所试大学将实行所谓的“招生并轨”，即考的录取分数和收费标准实行统一标准，毕业后国家也不再分工作。瀚大名列37所试大学之一。原本不但学费全免，每个月还有三十块钱的饭票补贴，如今一每年要多收一千元的学费，对一些贫困生来说，影响不可谓不大。

    顾蛮生人生有两大偶像。他八岁的时候就能将语录倒背如，拿弹弓把邻居小孩打得破血，还其名曰“枪|杆里面政权”，谁见了这样的孩都疼。

    “好像是家里来了封信，”陈一鸣满脑男盗女娼的□□思想，拍了拍朱亮的肩膀，“是不是你老家的青梅竹跟别人跑啦。”

    第8章 八个坛七个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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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不能分工作，“读书无用论”便又在农村抬了，朱亮家人就受了这观的洗脑，让朱亮十六岁的弟弟朱旸写了封信，说家里培养一个大学生也就够了，打算让他中毕业就去打工。朱旸成绩很好，然而37所名牌大学都要收费，他又不愿退而求其它暂时不收费的普通校，所以也跟着没文化的父母一起赌气。朱亮这会儿捧着家信唉声叹气。他很自责，说他读书全靠死记背，他弟其实比他聪明，偏偏生不逢时，没有赶上好光景。

    顾蛮生同样欣赏胡雪岩。胡雪岩有句名言，“八个坛七个盖，盖来盖去不穿帮，这就是生意。”坛是实业，盖是资金。东挪西借倒是可行，富家曲颂宁也能凑一，但王传富开就要二十万，他实在差得太远，很难不穿帮。

，意思要跟他签个合同，品牌诞生之后，甭他的随听生产多少，他们作为代理方都得先买它一批，不能退还，用以保证他们不会亏损。至于卖不卖的去则完全不必在他们厂家的考虑范畴之。但作为这模式的回报，他不仅要代理权，也要。王传富同意了。他向顾蛮生要求品牌投生产前的第一笔货款，天文数字，二十万。

    一低，瞅见朱亮躲在角落里，边看一封信边抹泪，忙问陈一鸣：“他怎么了？”

    “劝你有钱的时候省着。”陈一鸣优哉游哉地听着自己的随听，数落顾蛮生，“你小挣钱没数，钱没谱，现在后悔了吧。”

    从圳回来后一连两个星期，顾蛮生都在为二十万货款的事发愁。杯难解车薪，他没神去天桥底当他的“倒爷”，而是躺在床上看天板，闷闷不乐。

    “王八才后悔。”顾蛮生确实不悔，抄起一只枕砸向陈一鸣，“我怎么怎么，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