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顾蛮生与朱旸先房间收拾行李，秀秀留在厨房收拾碗筷悄悄了阿伟一胳膊，压低了声音：“你这个老乡看着踏实，可他带来的这个，这个顾蛮生……我总觉得，早晚得惹大。我记得你说过，他就是惹事惹得被学校开除了？”

    “你小声，听说是打架被开除的，年轻人难免火气大……”

    说话间，顾蛮生从房里走来，笑着喊了秀秀一声“嫂”，要来帮秀秀刷碗。他自来熟得很，这会儿已经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不用不用，你们坐了一天的火车，好好休息吧。”秀秀冲顾蛮生扯了个笑，又瞟瞟边的阿伟，越对比越觉得自己的男人被衬得灰土脸，老实木讷，说不准哪天还真被对方给卖了。这样一想，未免开始杞人忧天，扯到一半的嘴角完全耷拉来，实实在在地忧郁起来。

    这一晚，顾蛮生就与朱旸在7平米的卧室里打地铺，两个人的大小伙儿挤在地上，翻个都不行。顾蛮生着耳机，两手抱臂枕在脑后，望着天板发愣。随听里的窦唯仍在不知疲倦地嘶吼“明天更漫”，这盘带是他临走前曲颂宁送给他的。

    只有一明月共此时，隔着汉海距离圳的一千四百公里路，他无可抑制地想起了曲夏晚。

    正“曾经沧海难为”呢，旁的朱旸忽然焦躁地翻了个，伸手脑后的枕，气咻咻地盖在了自己脸上。动作太大，一就惊动了边人，顾蛮生取一只耳机，一听就明白了。

    原来是隔房里另一对小夫妻正在“办事”，男方气如，女方咿咿呀呀地喊着。可能已经收着来了，但这装潢简陋的群租房基本谈不上隔音，越有心压抑越听着撩人心。

    朱旸整个人正小幅度地、不安地颤抖着，顾蛮生扭过，取对方盖脸的枕，低声问：“想姑娘了？”

    血气方刚的小伙儿，想也正常。朱旸有些不好意思地，一张脸烧得通红，一双睛在黑暗中熠熠发亮。

    顾蛮生笑了：“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