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多背了一个人上山，杨柳不由心疼地问：“你背得动吗？”

    扎带嵌里，顾蛮生的双肩被压得往一沉，脸陡然变得严峻，嘴上仍没正经地唱：“不是来不是，小妹跟我不吃亏，我是将军不，一日能整三四回……”

    浩同样心疼，：“生哥，要不我帮你扛一只箱吧。”

    “得了，你就这么个儿，再压更矮了。替我扶着就好。”顾蛮生笑笑，弯腰迈了第一步。

    到底已经爬了那么久的山路，没走多远，顾蛮生就显了不支来。杨柳扶在顾蛮生另一边，不时侧看他一，他立的廓被斜上了釉彩，他咧嘴，龇牙，两颊肌咬钉嚼铁般狠狠绷，额都见青了。饶是这样，他仍发扬着自己的“革命乐观主义神”，跟纤夫的劳动号一般，每多走一步就哼哼唱一句：“一日能整三四回……再整一回……再整一回……”

    这小半年，为了贴补展信，不跑业务的时候顾蛮生就跟她一起去天桥摆摊，骑着三车载着货，也载着她，车轧遍整座城市。杨柳从没想过，她癫，顾蛮生比她还癫，她疯，顾蛮生比她还疯。不止一次她都以这么迷惑的光偷偷注视着他，心想，怎么有人能疯得这么坦，这么漂亮。

    三个人就这么踉踉跄跄、歪歪倒倒又行了一段山路，总算有一台老式的拉泥货车从他们边经过。杨柳赶张开手臂呼喊，想搭一载便车。然而车上人一脚刹车不带，不知是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飞沙走石，扬尘而去。

    杨柳二话不说蹬了鞋，不顾一双纤脚满是泡，就追在了车后。然而两条哪儿跑得过四个，见拉泥车愈行愈远，她心火一蹿得老，从路边捡起一块石，毫不迟疑地朝那辆车狠砸了过去。

    第20章 把妹拖剌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