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只能采取三顾茅庐的老办法，亲自回汉海请人。

    “成天瞎忙，你忙什么？”顾河声音提了八度，显是到了动怒边缘，“我狱的时候你不在家，前些日你妈病成那样，你又不在！别以为挣着一钱了就能目无尊了，你永远是顾家的儿！”

    “忙忘了。”顾蛮生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回家当天才想起来，全中国都在关注香港回归这件大事，但对顾家来说，更重要的是一家之主顾河“回归”了。顾河狱的那天，顾蛮生正在山西某个县城推广换机，其后一直奔忙于祖国各地农村，一天也没回过家。儿不循常理，老也是奇人，顾河执拗得不像话。他狱前国家这方面的政策就已经松动了，跟他同一个原因蹲班房的，只要悔过认罪，都一早就放了去。可顾河偏偏嘴，非要平反才肯狱。好在牢里的日不难熬，他还能看看书、给家里人写写信。

    唐茹终于走厨房，见父俩剑弩张气氛微妙，忙上来打圆场：“你爸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回来看看，这会儿倒瞪起来了。我跟你爸还没吃饭呢，你吃了么？”

    “你妈等你等到现在，也不知先打个电话回来。”顾河扭过，向饭桌走去。

    唐茹知丈夫对这个儿寄予了厚望，怕他人在狱中，心中擎天支倒塌，所以一直没告诉他顾蛮生已经被瀚大开除了。顾河也是狱之后才知，儿步了自己后尘，快到手的文凭没到手，反倒乐颠颠地跑去圳创业了。好消息倒是一个接一个地来，销售额破了千万、又破了亿，但顾河心里始终结着一个疙瘩，儿本该大学毕业，获得更好的前途。

    顾河没等来儿，气得一晚饭没吃，就回房睡觉了。听见开门声，他从卧室走来，然后就立住不动，跟久未见面的儿大瞪小地对视着。顾蛮生也不动，他上阵阵酒气，膛轻轻起伏。他们暂且离了父与的常关系，就这么静静地、邃地互相注视着，目光暗着两个男人间的较量。

    “还没，谈生意，尽顾着喝酒了。”

    用顾蛮生的光来看，父亲老了，不止是他的骨经受了岁月的摧残，更是他的气神遭遇了沉重的打击。他已经很难在父亲的睛里识别多少老骥伏枥的志向了，更别提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敢跟领导拍桌叫板的顾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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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顾蛮生要回家，唐茹清早就上了菜市场，想着儿人在异地吃不习惯，准备的都是油赤酱的本帮菜，什么红烧、油爆虾，蟹年糕，兰豆腐羹，反正劳心劳力持了满满一桌。但顾蛮生没有在饭跨家门，他先去谈了一笔生意，待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