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渗细密的冷汗，哪怕再视死如归，此时苏可也不敢去想自己的场。

    他并不是真的想看到这个人痛苦，也不觉得复仇会多么酣畅，他只想知一件事，一件他想不通，不明白，也完全无法理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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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十几分钟前，在他最暴怒的时刻，他满脑都是疯狂暗的想法，想着等把这个可恶的骗重新抓回来后，自己要如何教训他，折磨他，让他认罪，让他忏悔，让他为玩和践踏自己的付惨痛的代价。

契约的方法，必然会狠狠地怒对方。

    可现在不同了。

    更何况，更何况自己的「主人」，这个契约的施加者，是那样的骄横和傲慢，一个自尊心极的上位者，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如此愚，接来等着自己的……必然是对方恼羞成怒的报复。

    若是遭遇酷刑折磨，别说一天，他可能连一个小时都支撑不去。

    用看似无害甚至十分暧/昧的亲吻，猝不及防地单方面撕毁契约，这对任何契约者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欺骗和背叛。

    但意料之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临。

    但在这世上，生不如死的折磨绝对比一命呜呼的死亡更可怕，苏可对自己的承受能力很有数。

    “为什么。”他问。

    --

    若是从前的自己，绝不会姑息任何胆敢愚自己的人，他会施以最严酷的刑罚，甚至是当众打压他折辱他，让他痛哭涕，让他悔不当初，让他明白怒自己的后果是多么严重。他甚至不会去追问为什么，因为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对方戏耍欺骗了自己，那么理应接受最严厉的罚。这是上位者的骄傲，也是不容冒犯的底线。

    甚至连猜想中的肢冲突和愤怒指责也没有。

    现实世界可没有幻境殿中「无法伤害到自己」的规则，既然已经落对方手里，那些曾经在自己上无法奏效的酷刑，必定会真正验一遍了。血族虽然是不死族，用普通的方法很难杀死。

    “为什么要解除契约，为什么还想着逃跑，我施加的甚至都不是主仆契约，只是一个召唤的媒介，是我空间领域的钥匙，我只给了你这样的特权，为什么你仍要心积虑地解除它摆脱它？还是用那么卑鄙的方式！”

    “为什么。”他又一次重复，“你为什么要解除契约。”

    是的，自从认识这个血族后，一切就都变了。

    痛苦和折磨没有意义，臣服与忏悔也并不重要，因为一切早已经变了。

    那个人只是看着他，定定地看着他，用苏可难以理解的晦暗神，久地注视着他。

    然后突兀地开——

    但当人重新站在面前，彼此又一次面对面，他才发现自己最想的事，并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