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盏悬挂的晶吊灯，虽然光芒璀璨，但时间的尘埃已经悄无声息地落上了灯罩灯芯，哪怕看起来依旧光彩照人，可细小的尘埃早已悄无声息地渗，再明亮的灯光，也会在尘埃的侵袭变成雾蒙蒙的灰，永远不复刚厂时的崭新明亮。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衰老的宿命。

    没来由的，陆星时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带着苏可去伢星参加例行的新年家宴。家宴结束后，他的母亲私询问他和苏可打算什么时候要嗣。

    诺奥帝国很早就诞生了人造技术，至今已发展得十分成熟，哪怕偶双方均为同，依旧可以顺利育他（她）们的后代。

    但这项技术需要两人提供基因，苏可不是人类，哪怕他提供了自己的基因，也不可能在胚胎环节培育成功，陆星时在决心和苏可在一起时，就已经断绝了留后代的念，所以面对母亲的询问，他直接表态说——“我们暂时还不打算考虑。”

    他的母亲不肯放弃，又一连问了他好几句。

    ——现在不考虑，你们还打算什么时候考虑？

    ——时间过得很快的，这都过去十年了，你们还要再等几个十年？

    ——你总不能……总不能等你俩老了以后再考虑吧？

    陆星时凝视着相册中鲜艳的照片，指尖意识抚过画面中乌发红的少年，他笑得那么灿烂明媚，像是世上最丽艳的朵。

    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扼住了自己的咙，他猛地合上了影集，呼有些不畅，心里也空得一阵阵发慌。

    不。

    一个声音在心底轻轻地说。

    你的人并不会老。人类的时间法则对他并不起作用。

    受到岁月侵蚀，正在慢慢老去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06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苏可如约归来。

    和往常一样，陆星时提前等在幻境殿的正厅门，苏可把时间卡得很准，他是一周前傍晚六离开的，返回也在一周后的傍晚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