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招收已婚女的先例，说庞婚后合该相夫教，不该再来念书，云云。

    学监被一群女学生堵在房里，不知如何理，女学生可以不敬师，他却不敢不敬女学生的父兄们，更别提这其中有好几位宗室皇亲，个个都是碴。

    最后还是王璠带了平大公主的手谕，说国监以前没有招已婚女学生的先例，便从今日现开这个先例。

    王璠替学监解了围，更当众维护庞，为她赚足了面，自此，人人都知平大公主疼这个外孙女，疼到为她改了延续几代的国监学规矩。

    也是打从那时起，陈书眉知王璠与庞舅甥谊甚笃，远非亲戚客，如今王璠一死，只怕庞像没了亲哥哥一样伤怀。

    陈书眉向丞相府车那边看了一，谢知行先了车，扶着庞的手臂将她送了来，远远看到陈书眉，冲她示意，陈书眉也遥遥屈膝一礼，算见过。

    她如今已经不怕碰见谢知行了，陈书眉想得很清楚，哪怕是她站在谢知行前，谢知行也不会把她——如今的学士府的三姑娘，同几年前通州那个乞儿联系起来。

    这，就叫灯黑。

    陈书眉勾了勾角，转朝着国监大门走去，谁知刚走没几步，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陈姑娘留步！”

    陈书眉讶异地看着庞丢谢知行，疾步冲自己跑了过来。

    “陈姑娘，我今日是特意来找你的，有几句话想问你，不吐不快……”

    陈书眉看了天，她还想在先生来之前，再温习一遍昨日落的课程，“边走边说？”

    “庞姑娘，那天的事公主府的嬷嬷已经问了很多遍，我也仔仔细细回忆了多次，当真没见到有人手脚，就算是一心也没有……”

    陈书眉有些同地看向庞，庞双微红，提起王璠就要落泪，急急地打断她：

    “你不要怕有人位权重！我外祖母份摆在那里，只要你肯说来，定能护着你，不会让你被人报复的！”

    位权重？

    这是……在影谨郡王李修？

    陈书眉挑了挑眉，仍是持：“庞姑娘，当真没有。”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了国监前院的布告栏，这里平日贴的都是学生们自行组织的一些活动，诗词大会、品茶宴之类，陈书眉还记挂着蒋飞上的伤，并没有那个闲逸致，正要直接走过去，就听见庞在她后哆哆嗦嗦：

    “这……这是什么？”

    陈书眉回过，在布告栏上看到了她此刻在大理寺监牢的原因。

    那是一张纸。

    纸上有她的名字，还有她这几年数次午夜梦回，总在的那个噩梦的开端。

    “鄙人王璠，年十九，家住安，乃平公主亲，顽劣而常友，近来意外得知辛密一二桩，秉持君之，本不与人言。”

    “学士府第三女，陈书眉……”

    念到这里，陈书眉的声音微微发抖，对面的官差冷哼一声，促：“念！”

    陈书眉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