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清洗收拾完，当然主要是沉珏在。姜见月躺上床，沉珏披着毯卧在平时都给丫鬟睡的脚踏上。

    这个脚踏如今归沉珏，原因是姜见月说自己喜独自睡大床，他要么回自己院，要么就睡脚踏，上次让他迷迷糊糊坐在床脚睡属于例外。沉珏想要多温存一会，二选一，也只能答应。何况如今这脚踏他不想睡，恐怕有自有别人想睡。

    他半躺着，把靠着姜见月的床沿，这样的话他们挨得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

    “你以前经常去打猎吗？”他想到她刚才绑在他上的结，结纵然解开了，却在他心底留了无法抹去的勒痕。

    沉珏知她永平侯府，父兄都是将军。即使在沉琢最风光的时候，娶她依然是攀。

    “嗯，我骑和箭的技术都很好。”姜见月有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像是回想起当年，“我穿骑装，我爹让我扮成男孩模样随他去打猎……”嘟嘟囔囔说到这，她皱眉，断住不说了。

    沉珏想到她腹那消瘦后仅剩的一层薄薄肌，脑海中又浮现第一次见到的她，少年英气。他似乎能通过岁月幻想那个少年姜见月怎么穿上骑装，纵拉弓的。他想从前她整个柔的躯在发力时应该都会覆上一层实漂亮的肌。

    他手钻被去摸了摸她的手臂，就算瘦了她现在也很有力气，难怪能拉开弓。

    姜见月一把拍开他，眯着睛睃了他一，而后突然冷笑，“蠢材蠢材。”

    沉珏不知哪里又惹了她，只能在黑夜中地眨。

    “你若不想我见谢殊，那日就不该在外和我争论。”

    沉珏倒不知她为何能思绪转换得如此快，突然从小时候又聊到谢殊。然而他今日之后还能辩解什么呢，他自己都是个不怀好意的坯，于是只能沉默地听着。

    “被谢殊听到，他必心生好奇。人有好奇心了，搭话就容易得多了。”姜见月侧过，脸压着枕，和沉珏四目相对，“他还知了我们俩的事，都怪你这个蠢货。”

    说完便狠狠掐了沉珏一把，沉珏嘶了几声，但不敢喊痛。

    姜见月对他这副样还算满意，便继续，“你同我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左右你也知我是为什么找上你的。你该去同谢殊讲，谢殊若是个正人君，或是他不喜我，我便是馋他也没用啊。”

    沉珏觉她说的全是歪理，却又有几分在理。他怎么能得了姜见月，姜见月能和他偷，自然能与其他人偷。他完全忘掉谢殊初到沉家时，他也曾怀着几分兄友弟恭的义关照过他。

    沉珏心底幽暗生着名为嫉妒与仇恨的绪。他意识到，他不是和姜见月一起站在谢殊的对立面，而是和谢殊对立地站在姜见月的面前。那些见不得光的绪，全该好好地对准谢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