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

    姜晏兴致昂地给国师比了个手势，“问容的功夫简直神化！”

    正在收拾箱箧的程无荣笑容微僵：“……”

    这姜五，夸他跟夸街边手艺人似的。

    “时候不早，贫便先去了。小郎君注意别让脸沾了酒，普通的倒是无妨。”程无荣放瓷瓶，“此溶在里便可卸妆面。”

    国师的说法，画好的脸可以保持数日，不损肌肤。姜晏认真记注意事项，转问闻阙：“怎样？我现在是不是很好看？”

    闻阙，目光越过她，与程无荣对视。

    “其余修饰，便给闻相了。”程无荣微微笑着，有仙风骨那味儿，“冬日寒冷，倒是减免了伪装男的困难。”

    姜晏一时没理解国师话中的义。直至车门合上，闻阙解开她的衣襟，将那秀气的脯裹了几圈，才逐渐反应过来。

    噢，冬天衣裳厚重，稍微裹裹就分辨不男女啦。

    “我要去走走！”姜晏正在兴上，“天黑了，我就在附近透透气，坐车坐得好乏。”

    闻阙嗯了一声：“让叶舟陪着你。”

    他给她的假份从叶姓，算作他的亲卫。如此一来，姜晏与他说话，车休息，也能有个合适的理由。

    总归闻阙吩咐亲卫事、与官员议论政务时，也会召对方上车。

    “晏晏。”

    闻阙着姜晏的衣领，迟迟没有合上。他俯首亲在她左位置，白皙的肌肤映浅浅桃。

    “莫要与国师亲近。”

    他提醒。

    姜晏嗯嗯：“我晓得的！”

    穿好衣裳，她兴兴了车。夜朦胧，她形瘦小，又有叶姓侍卫前后遮挡，外人并未注意到这车舆的动静。

    于是姜晏顺其自然混车队，又促着叶舟去附近踩雪玩。

    闻阙从车窗望去，只能望见她轻快的背影。束在脑后的尾一晃一晃的，其间夹杂的金线珠熠熠生辉。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的脾。

    闻阙角泛起弧度，又迅速消失。程无荣无声无息倚在窗前，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说：“真难得，你居然对我没有杀意。”

    “是今日没有，还是这路上都没有？”

    程无荣问。

    闻阙没有看他，淡淡：“国师尽可放心，闻某暂时不打算取你命。”

    程无荣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