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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婿欺我 第5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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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去找我那姨娘气了罢。”崔沅绾半躺在榻上,低喝着秀云喂来的药汤。屋里着几盏黄的灯,雨彻底停了来,府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模样。可谁都知,往往表面风平浪静的地方,最是波涛汹涌,明枪暗斗。秀云仍没有缓过神来,她不相信晏绥竟这般轻易地把主仆三人放走,还不叫暗卫军来监视。“娘想了无数遍,还是觉着您这法当真是厉害。”秀云说。崔沅绾虽有疑惑,不过事走向还是在意料之中。“若非我嫁来后整日讨好官人,他又怎会这般快地沦陷去?我算是摸清楚了他这脾,要听话,却也不能太听话,若我与旁人一样,在他面前总是怯生生的样,他也不会把我娶回家。若我与他的政敌一样,事事忤逆他的意思,人早就不在自个儿脖颈上了。”正埋收拾衣裳的绵娘听了她这番奇怪的话,噗嗤一笑。绵娘问:“莫非世间男郎都是这般模样?一昧讨好便不珍惜,非得若即若离,才得刻骨铭心?”崔沅绾说是,夸她聪慧。“世人之所以慕灼日与清月,正是因为其既是远在天边,又是尽在前。”崔沅绾叹:“日月不可得,是为无。可日日与我相伴,是为有。时而有,时而无,让我觉着踮踮脚就能之可及。”“人心一向如此,纵使无关|,旁的事上也是这么个理。”然这些理,崔沅绾活了一世才通透明白起来。只是明白归明白,还是要向生活弯腰低,继续在人世故与柴米油盐之间周旋。“娘说的是。只是还是好好把药给喝了罢。虽说是戏,可也总在病着。为了一戏熬垮,那可不值得。”崔沅绾轻笑,不再多说,埋首一气把那苦药喝完。崔沅绾躺在床上,她终于得到了期冀已久的自由,却怎么也睡不安稳。平日里习惯背靠晏绥温膛,而今晚他并没有回来。总觉着能嗅到那雪松冷气,总能想起握雨携云时,晏绥那张动的脸与难耐的。崔沅绾心里并不想承认,她的心仍归属于广阔苍穹,可她的早与晏绥为一。他们在这张床榻上挥洒过太多纵的汗,她揽过他宽阔的肩背,虽不真切,却也说过无数话。他们在两个地方谈最多,书房与卧室。书房里也放肆过几回,晏绥臂一挥,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落在地上,他毫不心疼。那时的意正如她绷直又放弯的脚尖,光乍|,却不算是恣意潇洒,总带着几分莫须有的蓄。而一方榻之上,落过毫无意义的呢喃轻语,也落过家国怀。云散雨收,她躺在晏绥怀里,听他分析陇西局势,听他讲朝中百官的糗事。她曾因晏绥不知怜惜的动作哭过,也被他轻谐的语气逗笑过。如今她要走,本以为不带一丝留恋,可却忘了潜移默化有多可怕。不过是|床的活工罢了,这留恋是最可笑,最不可靠的。崔沅绾心里给自个儿不断找补,总算歇息来。她胡思想时,晏绥正好用匕首刺透了张氏的琵琶骨,把脉一挑断。血溅到衣袍上,晏绥也毫不在意。原本以为那汉朗些,总归是张氏的旧人,如今与她关在一,怎么也要在张氏面前多撑些时候。不曾想,那汉才挨三鞭,便哭爹喊娘地求饶。张氏尚闭撑着,他倒把事吐了个全。那汉是个不检的,男女不忌。晏绥想刑罚时可费了脑,最终还是狱卒招,于是赏了个汉檀香刑,当着张氏的面。张氏自然比汉更惨,求着晏绥给她一个痛快。只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活生生折磨了几个时辰,气都不曾断。远远望去,不能称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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