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动弹的伤手，声说，“还是先养好罢，命大于天。”秀云见她豁然开朗，心里兴，忙使叫绵娘再给她剥好一石榴，仔细哄着自家娘。崔沅绾却推开绵娘递来的石榴，“我想睡会儿，一有动静传来，就叫醒我。也多派些人盯着哥仨那院，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全心查事。”秀云颔首，熏了一壶冷香，带着绵娘默声退。这是一场难以求得佳解的死局，不过崔沅绾毫不惧怕。既然无法十全十，那就拿玉石俱焚的勇气，哪怕不择手段，也要解开心那团雾。作者有话说：一边写一边忍不住想改前面的文，烦呐 六十七：前兆院里安谧宁静, 除却每日都要过问的一些事项外，仆从和主都懒懒散散的。日好就搬一把藤椅，在廊躺着。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天冷，仆从就抱着手炉, 生着火，在屋里说闲话。约莫过了十几日，崔沅绾的也被清粥青菜给养好了个七八。额前和掌心的白布条被秀云小心解开, 秀云面上一喜，惊呼：“娘, 两伤都养好了。姑爷送来的药膏就是有奇效，抹一次见效一次。这才抹上几日，疤痕就淡得几乎叫人瞧不清了。”崔沅绾正阖目养神, 蓦地听见秀云提及晏绥, 心里一沉。“好好的提他作甚？”一离开晏绥，她的虽觉着寂寞, 可心里却无比畅快。晏绥果真信守诺言，中没来看过她, 就连他的暗卫也不敢前来打扰，日快活得很。明明外天晴, 可崔沅绾总有不好的预。额边青突突, 难会发生什么坏事不成？不过忧虑只在脑里晃了一瞬, 刻崔沅绾便决定今日要好好打扮, 就算是庆祝脱离药海，来日可期罢。秀云不敢打扰她这难得昂的兴致, 转往衣柜里拿了对襟短袄和三涧裙。娘虽不愿听见姑爷的名讳, 可每日都受他影响着。衣裳是姑爷挑上好料叫裁的, 妆奁是姑爷挑珠玉叫匠工仔细打造好的。喝的擂茶是他所送，用的建盏是他所奉。除却这院和仆从是娘带来的，几乎吃穿住行，无一不受姑爷照顾。“娘是要在院前面秋千么。养娘今日刚把秋千搭好，就建在那株老柳树。”秀云给崔沅绾挽好发髻，轻声问。崔沅绾说不必，“有两日不曾见过六郎了。不听他对我汇报大的事，我这心里总难受得慌。今日就去哥仨院里，再仔细问问大夫的事罢。”秀云失笑，“娘心里难受什么，不过是一场生意而已。公主把哥仨引荐给娘，娘利用他们哥仨查事。娘把几箱金锭都给六郎了，还觉得亏欠他们不成？”崔沅绾恍神，说是这个理。只是她与福灵玩得好，福灵大力气才把哥仨捞了过来，说是任她随意差遣，可她还是觉着受之有愧。“这日过得可真快。”崔沅绾垂眸呢喃一声。这两日哥仨可没闲着，见崔沅绾心慢慢转好，都想溜着她过活。事查不个展来，哥仨也怕崔沅绾迁怒，一个学说逗趣的诨话，一个学说书，一个练影戏，就盼着崔沅绾到院里坐坐，如猧儿讨好主一般，也想叫崔沅绾记得他们的好。六郎灵通，先后找过秀云几次。一声声“云儿”叫得亲切，想叫秀云在崔沅绾面前多提提他哥仨。秀云也不好拒绝，明面上颔首说好，心里却唾骂着不要脸。仨腌臜也不照照镜，脸一般，才能一般，还想越位到娘边去。秀云把这事憋在心里，没跟任何人说。见崔沅绾就要跟六郎碰面，不禁声提醒着：“那哥仨本就是来路不明的，娘虽叫他们办事，可心里也得防备着。毕竟是外人，不比自家人熟识。”崔沅绾说知，却难免觉着秀云多虑。“你跟绵娘指换女使在院里扫扫地罢，没事别去那院里找我。我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窗棂透着日光，被割成一段一段的白影，洒在屋，映照着崔沅绾一双清亮的眸。娉婷婀娜的影逐渐走远，不虚，脚步也定。尖履踏着青石路，掀过一片片垂珠竹帘，迈连廊，转弯不见。这样自在的影，总觉着再难以见到了。秀云心乍然迸这句话，大抵是多虑了罢。 六十八：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