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试炼，但一直是只属意他来自己的继承人。

    至于三皇殿，陛虽对他多大度包容，但政治手段是一样也没有教过他的。

    换言之就是他们要扶植一个白纸一样的新帝上位。

    若是太平时候，扶植这样一名皇帝倒也无伤大雅，慢慢来教就是。可是如今的大雍已经等不得一名皇帝懂事，更可怕的是他们无从选择，只有这一名皇帝可选了。

    皇上呕哑的声音自龙床上响起，断断续续：“孤时日无多……”

    这话一，众人心一沉，无论皇上如何，他们都异同声劝阻：“陛！”

    皇上咳嗽两声，在床上无力地摇摇，又意识到众人看不见他的动作，才费力开：“你们……不必多言，孤的，孤自己清楚。”他本就到了药石罔及的地步，再加上今日受沈兰珏之死的刺激，如今只有一气将他吊着。只要是这气咽了，大雍的丧钟便要敲响了。

    “命乃在天，岂是人力可预？”皇上每说一句话都要上好一会儿，听起来令人十分揪心，也让人听他已经无心争命这件事，“此生数十载，孤问心无愧，只在临死之前，有三大憾事。”

    众人垂首静听，知陛这是在代后事了。

    “一恨旧土未收，待孤死后，大雍后世皇帝皆要以收复故土为己任。二恨……太早逝，大雍与乌斯藏国不死不休，倾尽全力也要抓到那逃匿的叛贼。三恨教导无度，只留老三这么一个……”皇上说着说着剧烈咳嗽起来，血如泉涌。

    “陛！”众人惊慌地看向皇上，膝行几步。

    大太监急忙为皇上拭血迹，却怎么也不净，越越多。

    “老三从未学过治国之，还请诸位多多担待。”皇上好不容易咽满鲜血继续，“大雍，就托付给诸位了。”他这是承认大位要由沈兰息继承，此举全在众人的意料之。

    “臣等定不负陛所托。”大臣们叩首答应，泪朦胧。

    “都去吧。”皇上似乎很是疲惫。

    “是。”大臣们再拜皇上，这才依依不舍地退房间。他们此时此刻的不舍是真的。如果可以，他们都愿如今的陛能多活上一段时日。若是立即敲响丧钟，要扶什么也不懂的沈兰息即位，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大臣们是都去了，沈兰息还在房中，没被抬走。

    他旁听了父皇与当朝重臣们的对话，却依旧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不过他暗中掐了自己数次，次次都受到真实无比的疼痛，便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梦。

    大皇兄是真的死了。

    听父皇方才的话，他是死于……司月手中。

    近日来的回忆如同走灯一样在他脑海中闪烁而过。他是个并不愿思熟虑的人，但他却绝对不是一个傻。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重新过了一遍，他很快将事大概拼了来。也正因如此，他原先已经恢复正常的脸再度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