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我拿来的，是我的心意嘛。”黄纪彦拿起来，“云哥也尝尝？”

    她目光悠远, 似是陷了回忆，黄纪彦瞧着她, 想要说话时, 又听她问：“对了阿彦，盈这几天怎么没过来？”

    姜知意恍然大悟，笔、砚、镇纸原来是一，都是玉质，都雕着粽，尺寸都不大，既可以用，也可以摆在案赏玩，没想到黄纪彦竟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姜云沧顿了顿，笑意淡去，岔开了话题：“意意，你的东西都拉回来了，我让轻罗盯着，先在外整理一遍洗洗净，到时候再拿来，嫁妆那些东西，你得空看看，别让他们给克扣了。”

    条盒里装着一支白玉笔，方盒里是墨玉砚。白玉笔用白玉成笔，端用细金链坠着一枚红碧玺的粽，墨玉砚台在墨是白的，顺着形状雕刻一枚小小的粽，玲珑可。

    “喜。”姜知意手指碰了碰红碧玺粽，细金链一动，小粽跟着晃起来，日光一照，红剔透的，“阿彦好巧的心思。”

    黄纪彦回，姜云沧迈着大步，正往这边来。

    未阁时每年的生辰，姜云沧都会给她准备礼，而且从不会假手别人。亲手猎的白狐，选最好的狐腋给她一件裘衣，亲自挑选的玉石，亲手打磨成发簪，有一年她在学制香，姜云沧甚至还向谢洹要了古时禁中秘方，亲手给她制了一匣香。

    姜知意轻声：“哥哥能回来，就是最好的礼了。”

    姜云沧瞧着桌上的香糕：“瞧你，就好像我家里没有似的，专门跑一趟送这个。”

    脚步声是突然响起来的, 跟着是姜云沧的声音：“阿彦什么时候来的？”

    黄纪彦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每年我都想着这事，提前很久就开始找料，琢磨着成什么样才好，又要去找手艺最好的工匠，不过只要阿喜，这都不算什么。”

 又向她靠近了些：“我近来时常想起从前的事。”

    姜云沧掰了一大块丢嘴里，一便咽了去，跟着又是一大块，他吃得又快又急，不怎么咀嚼便落了肚，姜知意怕他噎到，连忙倒了茶，扯扯他的衣角：“哥，喝，别噎着了。”

    啪，啪，姜云沧吃完了糕，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我今年还没来得及准备礼，意意不会怪我吧？”

    他从小对此便有会，姜云沧脾气大主意拿得准，旁人的劝是一个字不听的，唯独姜知意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从来都没有二话。

    姜知意倒不担心这，沈浮虽然薄冷淡，但在钱财方面从不曾克扣她，俸禄和火耗之类的都是刚一拿到便由账房向她报账割，田亩之类的收益也归她，并不许赵氏手。

    姜云沧形状锐利的柔和起来，慢慢地，慢慢地靠着扶手靠向她，声音低来：“好，我慢吃。”

    姜云沧大笑起来，得意地冲黄纪彦抬抬：“听见没有？我的才是最好的。”

    “我不跟你争，”黄纪彦，“你们是亲兄妹，肯定是你最明白阿喜什么，我也抢不过你呀！”

    随手拖过椅在她跟前坐，解释：“在军中待得久了，吃饭都快，不然那帮大老一眨就全给抢光了。”

    帘打开，小善也端着茶盘来了，时机已然失去，黄纪彦笑着，起迎向姜云沧：“刚来了一会儿，给阿送香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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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着我夫候补的事, 这几天她一直在忙，”帘里影影绰绰，小善似乎已经沏好了茶，上就要来了，黄纪彦又往前凑了凑, “阿, 我……”

    “我给阿的生辰礼，”黄纪彦索把另外两个锦盒也打开来，“阿，你看看喜不喜？”

    赵氏曾闹过无数次想要账，都被他弹压

    他随手又撕了一块糕，这次果然吃得慢了许多，黄纪彦笑着说：“要想云哥听话，果然还得阿才行。”

    姜知意闻到了他上淡淡的熏衣香, 想来是新浆洗过的衣服，被光晒得和，此时又又清的，闻起来十分舒服，姜知意微微翘起一嘴：“我最近也经常想起从前, 那时候你、盈还有我哥, 总在一起玩耍, 多少年都没有了呢。”

    姜云沧弯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笑起来：“没事儿，噎不着，你放心吧。”

    他虽侯府，从军时却并没有倚仗份直接升职，而是到军营里从小兵起，百夫、千夫一路靠着实打实的军功升起来的，姜知意很少听他提起在军营里吃的苦，此时偶然一句话便可窥见一斑，不觉心里一，柔声：“家里没人跟你抢，吃完了，我再给你，哥哥还是慢吃吧，不然对脾胃不好。”

    姜云沧笑着没有应他，只慢慢嚼着糕，半晌，指了指早已看了多时的镇纸：“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