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回：“怎么了？”

    姜知意解开襁褓，扯念儿的布，余光瞥见白苏背后的大树后伸一只手，向她摆了摆。

    “姑娘怎么了？”“轻罗”觉察到了，跟上来，“小少爷我来抱吧。”

    扔掉旧片，慢慢将新的垫去，白苏却突然：“别动。”

    母亲就是从那时开始疏远她的。姜知意抱着念儿。这些年里她反复思量，渐渐明白了母亲的心境。母亲在自责，怪自己为什么只救起了一个女儿，害另一个女儿染上无法治愈的绝症。母亲太痛苦了，唯有疏远她，极力弥补，才能稍稍平静。

    姜知意明白了，她要用她人质，逃京城。

    姜知意觉得，她说起那人时，声音得奇。是谁？“若是你现在停手，我可以向哥哥求，饶你不死。”

    姜知意凝神听时，果然有杂沓的蹄声，姜云沧喊得很大声：“意意！”

    “你是怎么认我的？奇怪，之前我扮好了，连沈浮都认不来。”“轻罗”笑着，往脸上一抹。

    她手里有刀，移上来抵住姜知意的咙，笑得依然甜：“姑娘这是怎么了？我只是想帮着抱抱小少爷。”

    姜知意摸到了匕首柄，然而她还抱着念儿，如何才能不伤到念儿？

    姜知意不动声往后退着，手掩在襁褓底往袖里摸，那里藏着一把匕首，是她带着防用的。

    树林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姜云沧还在叫她，白苏轻言细语：“千万别声呀，咱们还得等一个人，等到了，咱们一起走。”

    姜知意却突然有烈的，心悸的觉，她闻到了桑香清冽的香气，沈浮就在附近。忽地停住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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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上一，“轻罗”抓住了她，笑着：“姑娘在躲什么。”

她们手拉手往湖边去了。侯府园里原本有一个湖，满月似的，九曲萦回的步廊通到湖心亭里，那时候是冬天，湖上结着冰，明亮得像面镜，照她和的模样。

    她得引住白苏的注意力，好让沈浮从背后偷袭。

    “孩了，得换布。”姜知意低，从怀里掏一片细棉成的布，“要是不换就会哭，你不想引来我哥哥吧？”

    白苏弯弯睛，像只调的猫：“我多半是要死的，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想。”白苏笑起来，“快呀，这里太危险了。”

    姜知意看见了一张久违的脸，白苏。

    她不是轻罗。

    “姑娘，把小少爷给我抱着吧，”轻罗伸手，“姑娘歇歇，再等一会儿外安全了，咱们就去。”

    姜知意抬，看见她似笑非笑的：“大概不知，我鼻也灵得很，

    她们都掉去，冰冻得不结实，破了，母亲飞跑过来一把抓住的，是她。

    后有脚步声，轻罗气吁吁地追了上来：“我听见姑爷和小侯爷的声音，他们找过来了，姑娘别怕！”

    她只是了和脚，整个人没冰冷刺骨的湖里，救来后烧几天伤了肺，从此落了再难治愈的病。

    冰凉的匕首压在咙上，白苏推着她往密林去，姜云沧的喊声越来越远，姜知意双手藏在襁褓，悄悄把随带的东西扔去，玉佩、帕、念儿的手、脚、玩，越往越安静，唯有她和白苏的脚步声踩在草地上，沙沙的声响。

    四周安静得很，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姜知意慢慢收拾着布。

    “在侯府藏了这么多天，终于让我找到了的去。”白苏还在笑，“我没有恶意，也不想伤人，只想请陪着我走一程。”

    她们趴在回廊边缘，伸手去摸那些冰，栏杆却突然断了。

    她不怪母亲，她也愿意母亲先救起来的，是。她也愿用一切换回来。

    是沈浮。

    姜知意正要递过襁褓，突然看见她的右手小指，白皙纤，肌肤泽，可方才在谷仓里，她分明刚刚划伤了小指。

    另一只手掏她袖里的匕首扔掉，姜知意抱着念儿：“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