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他问。

    方翼要杀谁无所谓，他们只要方翼死。

    凉川驿就在近旁，客栈那些人并不知，今晚歇在这里的，就有一个故事里的人。

    文士指了指他腰间：“想来你还惦记着昔日的荣光，家徽都舍不得收起来。”

    于是三人默不作声揣好家当，一一跟着她翻窗去。

    “好像是……”

    “三小！”老余激动地喊，“中了，中了！”

    如今天十几路反王，死的死，败的败，大分销声匿迹，昭国公俨然一代共主。方翼正是风得意之时，也不知为何会现在这边陲之地。

    文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屏住呼。

    不过也就这么一说，这事他们不兴趣。

    窗忽然被轻轻敲响，另一个年轻人睛一亮，几步过去打开窗，一个瘦的汉猴儿似的钻来。

    驿卒来喊人，客栈里大家纷纷跑来看闹。

    话音才落，就被人嘲笑了：“老余，别再摸你那胡了，等会儿掉光了可不来。”

    老余收了笑，轻声问：“怎么了？他们有问题？”

    “这么说，只有那个大官被烧了？”

    “可真是活该……”

    那汉抹了把脸，回：“清楚了，他就睡在南边第二个房间。”

    瘦汉和年轻人分行事，很快火光四起，烧红了半边天。

    离驿站数十步，他忽然停住脚步。

    她没搭腔，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四人到时，凉川驿安安静静，只有熟睡的鼾声。

    驿站里的人被吵醒，发现着火，急忙跑了来。

    “三小……”

    楼上的客房里，有人着胡评：“这人说话倒也公允，看来世上也不全是有无珠之人。”

    方翼，寒门，少有才名。初为南源司，刺史徐焕过世后，代履其职。其后幽帝登基，天纷四起，先靠东江王，再投昭国公。

    目标应声而倒。

    废弃的城墙上，有人弓在手，有如一只等待的猎鹰。

    他说话腔调颇为奇怪，比寻常男尖细，却又没有女的柔和，就像是……太监。

    没有人在乎他的离开，众人意犹未尽，又问说书人：“你既编得故事，可见对徐家略有所知。徐氏如何被东江王所得，也编来听听。”

    探听消息的汉说：“他们来追杀一个人，奉的是昭国公世的命。”

    女跃城墙：“走。”

    有人庆幸不已：“我们原本想住驿站，但是来了个大官，把别人都赶来了。幸好啊，不然这会儿被烧的就是我们了。”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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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余回忆，那位文士中的公，从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只笑了一声。脸又遮得严实，穿着就像个普通的江湖人，本看不来历。

    “方大人！方大人！”护卫喊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

    文士笑了一声：“不错，阁非但是东江人，还是已故东江王妃魏氏的族人。自得了徐氏，东江王便冷落正妃，慢待魏氏，你们恨徐氏妹，把亡国灭族的罪名推到她们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文士轻声：“公？”

    老余正要说话，女已经站了起来，脆利落摘墙上的弓：“走！”

    听得这话，此人面惊慌：“你、你怎么知……”

    “那个公。”

    “害你们魏家的，应该是东江王才对，何必迁怒两个弱女？”

    那边坐着个段婀娜的女，半张脸覆着面，另外半张隐在影里，看不清模样。

    老余啧啧：“如今正是昭国公称帝的关键时期，能让昭国公世分心，这个人一定不得了。”

    “原来你是魏家的人，这么说，什么毒害正妃，残害嗣的话，也未必可信了？”

    ……

    说书人笑着拱手，说：“诸位既然想听，那就讲一讲。说起徐氏，还要提一个人。此人寒门，却才华过人，得徐焕青，收门……姓方，名翼……”

    这人还想争辩，可已经没人听他了，最后恼羞成怒，愤而回房。

    老余狠狠瞪了他一，气哼哼向窗边的人告状：“三小，你看他！”

    此人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认魏氏家徽，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男举步向前：“去看看。”

    人群里，有人盯着驿站方向，神变幻不定。

    “哪里走了？好像是驿站？”

    女摇，声音低柔：“没有，只是觉得那人有熟。”

    这话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那人找到了什么，手一松，利箭破空而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