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程斯南转就走，影相较在医学院的那晚要决绝许多。

    无论夏知寧怎么唤他，传了多少讯息给他，甚至到他上课的教室外等人，程斯南全都不予理会，像是完全将她视作空气。

    夏知寧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明明她什么都说了，她什么都告诉程斯南了，他却相较之前更生气了。

    听完了事件的始末后，梁律晨实在无奈，想着是自己没察觉好友迟钝到这地步，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

    她告诉夏知寧自己也会替她想想一些办法，可这事或许不是上便能解决，如今程斯南大概在气上，什么也听不去。

    这晚，夏知寧再度孤一人来到了海边，以往她皆是在洛衍生日时才过来，可如今她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话想当面跟他说说，可洛衍不在了，只能来这离他最近的地方。

    今日的天气，夜空中满是灰白云朵，遮掩了大分的星辰，加上正逢满月时分，天上只馀寥寥几颗星能见得。

    她抱膝坐在沙滩上，将自己缩得小小的。

    「洛衍，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着，「我好像又要失去重要的人了。」

    回答她的只有风与浪的声音，她太笨了，即便这是洛衍的回答，她仍听不懂这代表什么意思。

    她将埋膝间，泪汹涌而。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丢我……」这个瞬间，她好像又变回了十岁的夏知寧，那个听闻洛衍噩耗后在房间崩溃哭泣的小女孩。

    「你明明知我自己一个人好多事都不到啊。」她啜泣，泪一滴有一滴落。

    每当看见她的泪，洛衍便会告诉她，哭了会变成小猪，所以不要哭。

    那现在呢？为什么她听不到洛衍的声音了？这样的话，她能够放肆哭泣了吗？

    一切恍若回到原，好似她这阵以来的努力都是徒劳。

    凝望着彷彿没有尽的大海，倒映于海面上的月光闪闪发亮，就像海里的星星一样。

    就这样看了好久、好久，静静着泪，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自己的左手腕。

    程斯南送给她的那条手鍊在月光同样闪着光芒。

    这是程斯南送给她的星星。

    脑海中浮现她生日时那晚的夜空，如此璀璨丽。

    当时她还许了愿，说——

    这么想的同时，她停了泪。

    不哭了，不能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