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张望，“阿娘在哪里款待贵客？”

    韩人转朝后面指了指，“请后厅了，我引公爷过……”

    “去”字还没说完，人已经疾步跑开了。

    后面厅中，人环绕侍立，轻纱幔随风轻扬。今日张淑仪了降仙，优雅的香气在院落中盘桓，被风一，迎面芬芳。

    厅里的贵妇们还在说笑，张淑仪的声音传来，语调轻快地说：“我已经多年没有过了，外面如今怎么样，一概不知。旧时闺中的朋友，来往得越来越少，你要是常来看我，我兴都来不及呢。我想着，我这一辈锦衣玉也受用尽了，没有什么好担忧，唯一要心的是两个孩。还好些，降之后夫妻和睦，前几日来，说已经怀上了。剩就是云桥，这孩有些书呆气，自立府邸后掌家未必严，要是边有个把没分寸的，唯恐带坏了他。”

    陪坐的人顺势应承，“等公爷娶了亲，府里有个当家的主母，那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站在厅外的翼国公心如雷，暗想周大娘这回来，果真是为了保媒，看来这团死灰，还有复燃的机会。

    只是脚踟蹰，又有不敢，还是里面来的小殿直行见了他，忙退行礼，复向通禀：“公爷来了。”

    里面说话的声音矮去了，他整顿一心绪迈厅，去就见贵妇们在榻上坐着，周大娘起纳福，笑着了声“公爷新禧”。

    翼国公忙拱手还礼，复又给贵妃和母亲行了礼。张淑仪很疼这个儿，望他的目光温，和声问：“这几日都在忙什么？初一见过一次，就再没过。”

    翼国公笑了笑，“也没忙什么，以前的旧友都回京过年了，连着几日约在酒楼宴饮，都是些人往来的俗事。”

    张淑仪朝孙贵妃一笑，“娘娘听听他的话，如今真是大了，我还怕他不懂结朋友，没想到竟日日有应酬。”

    孙贵妃是个纤丽脱俗的人，即便上了一年纪，也仍有曼妙的风韵，笑：“他今年十七了，只有你还当他是孩。”一面指了指圈椅，“五哥，快坐吧，今日让你阿娘请你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这好消息是一捧火，让他的心都燃烧起来，可他不敢造次，更不敢显得轻浮，沉稳地了声是，“今日一早就听见喜鹊叫呢，不知是什么好消息？”

    张淑仪偏过，惯常先是一通开场白，“你如今不在禁中住了，一个人建了府，我总是不放心，早些娶妻生安定来，阿娘才能安稳过日。今日贵妃娘娘替你保大媒，说合了一桩好亲事，我听了觉得很不错，就想把你叫来，咱们这里商定了，再派人回禀你爹爹。”

    孙贵妃牵了牵画帛，第 二回媒也算有经验了，上来先把姑娘一顿夸，“那小娘是贵女，很有底，且生得一副好相貌，待人接也是一等一周全，与你很相。细说来，你们是认得的，两里又都到了议婚的年纪，良缘难觅，既然合适，千万别错过。所以今日我受人之托来说合，都说媒是积德行善，成全你们之余，我也给自己攒些福报。”

    保媒总有一例行说辞，换了平常翼国公可能会有些不耐烦，但今日不一样，他空前地有耐，心里暗忖着，大约是周大娘特意托付了孙贵妃，否则孙贵妃如此清的人，哪里会那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