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吧，今日她半天没开，平日可不是这样的。我要是代她答了，答得不好她要怨我，到时候又要拌嘴，算了算了。”

    所以这个“又”，用得很巧妙，不开说话，想是怕谈吐上馅儿吧！

    就这一忽儿的工夫，把一个人看了个透彻，不友妹，苛待女使，连和嫂也不对付，思量之，朱大娘的心顿时灰了半边。自己和王夫人是表妹，三哥是她的表外甥，要是保媒拉纤上了差错，少不得被表怨怪一辈，那么这门亲戚也就断了。

    思及此，立刻打了退堂鼓，嘴上不说什么，急急跟着葛氏的脚踪了大门。

    葛氏把人送到车前，笑明知故问：“那么大娘，王给事家什么时候来定？有个准日，咱们家也好准备起来。”

    朱大娘的语气到这里就彻底糊了，搪着：“再说吧，若是看准了日，会提前派人来通传的。”说罢登上车，匆忙放了垂帘。

    葛氏掖着手，看车跑界南巷，沉了半日的天气，终于淅淅沥沥飘起雨星来。

    边的女使问：“娘，你说王家还会来定吗？”

    葛氏微微一哂，“那谁知，如果上赶着要攀亲戚，八成会来吧。”

    返回西园之后，凝妆又挨过来打听，“大嫂，朱大娘可透定的时间？”

    易老夫人和罗氏也望过来。

    葛氏脸上堆了笑，朗声：“我和朱大娘打探了，朱大娘对大妹妹赞不绝，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的。大妹妹且别着急，既然说准了要过定，筹备起来快得很，至多不过日，必定会有消息的。”

    凝妆把心放回了肚里，王家的门第 对于易家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自己要是能嫁王家，姑嫂妹中不落人后，将来在侄面前，也是个叫得响的姑母。

    于是全家满怀期待翘首盼望，盼着王给事家来人商谈纳吉纳征事宜，可等了五六日，一消息也没有。这事，拖着拖着就会有变数，罗氏有些坐不住了，一再追问葛氏，“那日你送朱大娘府，朱大娘果真满意凝妆吗？”

    葛氏说是啊，“说大妹妹端庄可人，有大家风范，和王家三郎很是登对。”

    “那怎么还没消息？时候差不多了呀……”

    葛氏也是满脸不解，忖了忖，蹦了醍醐的一句话：“别不是这朱大娘一次相看好几家，家家都是这么说的吧！”

    这众人傻了，凝妆不可置信地望向易老夫人，“祖母，他们怎么能这样！”

    原本与王家同时来议亲的，还有原知州家的公，因知州的品级不如给事中，她们几乎连想都不曾想就婉拒了。原以为和王家这门亲事万无一失，谁知最后成这样，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细想之简直呕血来，依着凝妆的暴脾气，应该找那朱大娘理论理论，究竟是什么缘故，要这样耍易家。

    她一蹦三尺，易老夫人说算了吧，“人家不要你就是不要你，还去自讨没趣，不知你了个什么脑！”

    凝妆想来想去无发，忽然又记起明妆来，“那日三妹妹说好了要来的，最后为什么没来？是不是躲在门上候着朱大娘，趁我们不在，和朱大娘说我的坏话了？”

    葛氏对她的神来一笔瞪，那些辈竟也没有一个言阻止的，甚至觉得很有理，一个个思熟虑起来。

    凝妆是个炮仗，这回的事吃了哑亏，绝对咽不这气，转就往东园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