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疑（二）

    薛雁书，一字无意合了雁南王的号，倒让他想起一句诗来。

    要知，这李承策绝非一介只懂舞刀枪的莽夫，在为少将军之前，他尚是在富贵乡中里好持书棋的世家公，风月、附庸雅趣的事，比赵行谦之不差丝毫，更可谓信手拈来。

    他自唱念，“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因伤病在，语调低哑，说不来的暧昧缱绻。

    李慕仪腹有诗书，自知他得是哪一，又听他单单挑了“双飞客”一句，一时悟两人字号暗合“雁雁合心”之意，偏他说得最是蓄，到为止，牵引着她往想。

    越想，自然就越动。

    李慕仪脸蓦地绯红，密的睫轻扑，也不知如何抵挡得住雁南王的风，便不作理，兀自背过去，轻浅着呼。

    李绍知她聪明，心有灵犀自是一即通，轻轻扯开俊笑，贴近她的颈后呵气，说：“不文墨多年，记不起上一句是什么了。夫人可还记得？”

    他哪里能不记得？分明成心。

    只是那样的一句何等珍贵动人，胜过万般。

    作：问世间，为何？直教生死相许。

    余毒还缠着李绍的命，教他很难打起神来，可事态急，已容不得他再鬆懈去。

    先是大夫叮嘱尽快取得寒松针，否则余毒骨，恐有命之忧；又是将前来禀告军与局势，得知李慕仪压住了刺杀的风声，李绍鬆了气，疲倦着眉，将人遣退。

    旁人来回话时，李绍不避着李慕仪，她也在，就是心思费在了晾药上，待人都走后，她端着不算的药，劝：“趁喝。”

    李绍一饮尽了，他不怕苦，但当着李慕仪的面儿，着意皱了几眉。李慕仪拈了粒酸甜饯抵到他的牙关，李绍顺势将她指尖住，勾了一，得很，一路李慕仪心窝儿。

    她一收回手，藏到后去，耳后漫红意。

    李绍笑的，苍白的脸也不妨他俊无俦，“你得很好。”

    李绍甫一听毒药之名，就明白李桓的真正目的，他庆幸醒来时还能看见李慕仪，也实在极了她当机立断的格。

    无论是对，还是对外，她都考虑得周全，理得利落。

    而她还是个谦逊的学生，不忘说些甜话，哄这位病中人开心，“多亏先生教得好。”

    听李绍耳中，更像是揶揄。

    他低低笑了一声，揽过来李慕仪，将中的苦与甜渡给她，直到听得她息不已，才分开，蹭着她的鼻尖，戏谑：“你这女人，真不怕本王死了？”

    “怕，怕得很。”李慕仪回，“所以想好，王爷若是去了，我也不会独活。”

    她是足够轻描淡写的，却在李绍心里搅得撼天动地，风雨不宁。无奈雁南王擅喜怒不形于，落在看客中，他也不过愣了一瞬，而后一把将她抱怀中，拢着她的丝，狠狠咬住了那嫣红的。

    方才是浅嚐辄止，意绵绵，这回是恨不能拆骨腹，又烈。独属于李绍的气息侵袭着她中的每一，得李慕仪几乎窒息，她轻唔着推了李绍的肩，他方撤了些，留她轻促息。

    李绍又亲吻她的脸颊，手拢起小巧颌，轻轻抬举，修腻的颈线一览无余，李绍的嘴顺着颈线直去，间或齿间啃咬，又是又是恨，她生死相许，恨她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