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受、太疲惫了，再不结束的话……他真的无法再继续了。真不甘心，他才刚明白自己有多喜明蔚，但又觉得也好，不表来的话，就不会影响任何人了，就不会束缚明蔚了，是么？

    「杨慕珂，小羊，你怎样了？睁开，你睁开睛看我。」

    「明……」整个鼻里都是血腥味，到他想吐，好噁心。

    「我在这里。你醒着就好，先别说话。」

    「嗯。」小羊想应一声，可是连声音都发不来，只是了气。不过他好像听到明蔚说话的声音在抖，那真的是明蔚吗？为什么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害怕？是担心他就这么死了？如果他死了，明蔚也会没事不是？那么，是在害怕什么？

    小羊太累了，闭着不动，他有冷，就剩疼过的脑异常清醒了。他想，要是明蔚有一捨不得他的话，那他就捨不得死了，不想死了，他不想死，不想被咒杀，他会开心得要命！

    明蔚盯着床榻上模样有凄惨狼狈的少年，确认他呵护的少年还在息后才终于松了气去倒回来：「来了，我餵你。第一都和了血沫先别喝，要吐掉。」

    「唔。」小羊想看一明蔚是怎样的表，但他累得睁不开，只能任由对方餵自己喝。嘴里的血腥气还是很，他受不了，忍不住搐几就又开始吐，也咳了好一会儿。要不是明蔚在一旁捞住他，他已经摔床，真不敢相信他会虚弱到这地步。

    明蔚讲过，这诅咒是一直都在销蚀生机，小羊猜自己是被诅咒侵蚀太久了，再拖去，将来还有没有命解咒，他不敢想。现在的他和初到灵素的幼孩已经不同，他知解除诅咒不是全无办法，这不是那永远无解的咒，可是既然这样，灵素还是没有人想试着帮他，又或者说，像他这与仙途无缘者就该自生自灭？

    「怎么哭了？」明蔚换了乾净的帕给小羊汗，压角的泪珠：「还很疼？」

    小羊答不上话，发不声音，但他觉得明蔚一定是在乎他吧，这样就够了。他想到这也不怨了，甚至还很兴，可是他并不知自己在哭，明蔚一直说他在哭，问他疼不疼，他没觉啊。是冷汗吧？他从来都很少哭的，以前哭就会被娘亲骂的，所以他到灵素以后，一次也没哭过吧？

    ＊＊＊

    天上月亮逐渐被云掩蔽，外面飘起无声的雨雪。夜的山屋里传一声声凄惨哭喊，过没多久那哭声变得虚弱无力，床榻上的少年正受到恶毒诅咒的摧残。

    他周浮现矇矓灰黑的烟气，它先是悄然动，几息后倏然拢聚变成一隻黑蛇张扑向明蔚。剎那间，明蔚上的微光也化作一隻野兽张啖黑蛇，屋再度恢復安静。

    明蔚沉稳冷静的收功，垂眸凝视榻上少年，少年发白的脸全是泪与汗，全也都透了，衣衫被濡，整个人像是从里被捞来一样。少年虚弱息，闭发细微，儘虚弱，但也逐渐恢復应有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