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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慕珂有些意外：「宋叔他还真是有心啊，为了传承这个。」

    柳青禕耸肩：「灵素调查自家的事，没义务向别人代这些事，我也只是依照他们抓盛如玄的动静猜的。明蔚老兄怎么都不说话啊？」

    「娘。」杨慕珂喊得很轻，他看沉孟珂蹙眉，好像睡得不好，怕打扰她安眠，于是牵着明蔚走远一些，小声跟明蔚聊：「听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他真希望两位母亲能久相守，但偏偏事与愿违。

    「会么？」杨慕珂疑惑望着他。

    柳青禕蹙眉失笑：「你还是老样啊，对不关心的事绝不会浪费心力去谈。」

    柳青禕带他们直沉孟珂寝殿才变回人，一匹小白和一个魁梧男人像雕像似的守在床边，她轻声喊：「小白，繁樺，我们先去，让他们母聚一聚。」

    明蔚莞尔：「你也是，别来无恙。」

柳青禕轻笑：「人家现在是杜掌门啦，从前是刑罚堂的，把盛如玄捉回去自然是继续供了，他的城府也，疑心重，不会轻易相信盛如玄、或是那个习錚的话。再说了，当初夺舍一事也有一些细节没明白，他应该是担心漏了什么线索，将来会惹麻烦。」

    杨慕珂和母亲不常相，但偶尔也还记得年幼的事，他隐约记得沉孟珂抱着自己在树摘果，和杨雿熙一起笑得很开心，那么久远的记忆自然是很模糊的，可是每每想起来还是到温。他看母亲面容已渐显老态，气更是衰弱，让他见了不免心疼难过。

    杨慕珂问：「那他们查什么了？」

    杨慕珂闻言笑声，讚同，柳青禕也开怀笑来。他不知白狐族是不是都这样，不冷静与否，骨里都有不服输的斗志和毅力，但他很喜这对兄妹。

    杨慕珂琢磨方才所讲的那些事，猜疑：「你是想说，修真界如今大，背后隐因是族在煽动？族和天人一样不能恣意凡，有境界压制而难以久留，也无法轻易手涉太多，加上过去他们忌惮神裔，所以他们想藉习錚之手将神裔消灭殆尽，暗助习錚夺舍、天蘅教扩展势力，甚至告诉他们只要用神裔血脉就能以界玨上天人屿？

    明蔚静静坐在杨慕珂旁，他看着对面彷彿永远不会大的小少女，温和淡笑说：「你想让我说什么？」

    明蔚说：「也不必想得这样悲观。凡事总有意料之外，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是赢家。」

    明蔚，和他一起踱到龙床畔。他轻手轻脚撩开数重的床帐，踏上床阶仔细看母亲的模样。沉孟珂和他离开那会儿的变化不算太大，脸上没太多皱纹，不过面显得苍白，整个人清瘦许多，鬓发也有些泛白。

    车跑呀跑，不是，而是先抵达国师府，杨慕珂茫然看向柳青禕，明蔚牵他的手说：「走吧，她是要带我们从捷径走。」

    「呵。」柳青禕哼笑说：「他倒是无私，又不怎么记仇，反正仇人也就是习錚和天蘅教，能知仇人活受罪的消息，他也算是大仇得报。那些事我也是从他那里听来不少，他还说，杜掌门查到习錚和族有勾结，虽然红罗也是个厉害的角，但夺舍之事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成的，所以这其中怕是和族有牵连。」

    我娘亲杨雿熙拿界玨凡，可能就是想帮助神裔逃过劫难，或是提醒他们小心，没想到自己反而也因界玨被算计了，她可能想躲一阵再低调行事，没想到和母亲沉孟珂相恋，又因为怀了我而久留于人间，可是后来被袁霏缨所害……」

    「如今想这些也无济于事。当初她所求的是杨雿熙，现今她所求的未必会一样。」

    柳青禕接着讲：「虽然我不会再去潢山那儿，不过宋繁樺偶尔还是会去那里替他们指製墨要诀。」

    柳青禕惊讶看了他半晌，慨：「你倒是自己把全的事都串起来了啊。虽然没办法一一证实，但我认为事实真相大概也和你所猜的不大。表面看来是凡间本来就有的争斗，也许实际上，还是族与天人之间在较劲，我们不过都是小棋罢了。」

    杨慕珂的份在西盛国只是平民，得由柳青禕亲自带着才能去探望沉孟珂，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柳青禕才选择带他们由捷径潜。杨慕珂心想，自己已经比小白龙还不如了啊？人家白龙还能自由皇城哩。

    他稍微收拾混的心接着说：「她若能预料杨雿熙将来被接回天人屿，会不会乾脆不走这条艰险的人间路，转而踏上仙途？可是，那样也不会比较好过。」

    明蔚也要转尾随他们，杨慕珂拉住他的手说：「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