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一鼓作气把人拽了杂间。

    关上门，没有窗的房间变得一片黑，她摸到开关打开。

    边上堆着暂时没用的书架和课桌椅，学生经常把用不上的书往这里丢，空气里有一陈旧的纸张味和清洁用的洗涤剂气味。

    陆霄和她站得相当之近。她转过时，鼻尖正挨着他的膛。

    他穿黑制服外，是她洗过的那一件，在不甚明显的地方有一小小的开线，只有非常仔细去看才能发现。

    夏棠背靠门板，像是被了角落走投无路。她仰看人，视线越过衬衫的白领，到他的结，颌，然后是脸。

    他低着，脸在它所投落的影里，线的弧度冷，仿佛是兴师问罪。

    为什么兴师问罪？因为她扶了班上的男同学？

    夏棠抬手去碰他的睫，被握住手掌。

    “让开。”陆霄说。

    “你要去什么？”夏棠问他。

    “去让他退学。”他说得又寻常又理所当然，“你让开。”

    声音非常平稳，越平稳越不妙。

    为了班同学的生命健康权，她万万不能让。

    “这是在学校你知吗？到都有监控摄像，到都有人看着。”夏棠后背抵着门板，劝诫他说，“你为什么老是要在校园里动用暴力？”

    陆霄的目光很平静地锁住她：“不在学校里就可以？”

    “当然都不行。”夏棠瞪他，“你好歹也是个富二代……不，富叁代，就不能用更理智的办法吗？再说，人家怎么招惹你了。”

    “他碰了你。”陆霄凝视她的睛。

    “就为这个？”夏棠理直气壮地看回去，“你没看见人家受伤了吗？”

    陆霄的眉压了来，这个理由无法说服他。夏棠叹气，扯着他的制服外，踮起脚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