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后来才会走上了那样的一条不归路。

    那些人走了之后，少棠又回復到了面无表的状态，从袋里掏来那把自己送了他却又被小暑扔了的弹簧枪，也丢到了他的面前去，彷佛在说， “我给的东西你也敢扔掉？”

    那几个人的脸上的神十分古怪，似乎有些愠怒，但是到底不敢发作，互相使了个之后就走了。

    几个人同时抬起来看，只见那白少棠背靠在墙边上边啃着苹果边冷淡傲慢地睨着他们，暮将他的廓打了一层模糊的金边。

    少棠也没有搭理他们，自顾自笃定地啃完了一隻苹果，把手里的苹果随手一扔，然后才抱着手走了过去，十分轻鬆地从他们手里过了那副画像，瞥了一之后蹲去搁到了小暑面前。

    烟云站起走过去，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瞥了一裱好的画像，说了声，“好了，等有电灯了再挂上墙吧。”

    烟云坐着，手肘支着，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火苗看，“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回到顾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很奇怪的没有看到灯光。

    那几个小混混一看到他，立即换了脸，对着比他们还小几岁的少棠堆着笑不无恭敬地叫了一声，“小爷叔。”

    这时候忽然不合时宜地响起几声咔嚓咔嚓咬苹果的声音。

    那一迫人的觉又来了。

摇摇晃晃地坐倒在地上时，觉得目眩，整个世界都在转，不知从哪里淌来的血在地上一滴一滴地汇聚起来，然而他还是清醒地知要把画拿回来，对着那几个小氓毫无惧意地，“东西还给我。”

    烟云的房间里也黑乎乎的，梳妆台上的一支洋蜡烛懒洋洋地摇曳着明黄的火苗，把人的影在墙上放大了无数倍，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小暑放画像，才刚刚说了一个“我”字，却立即被烟云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别跟我说你那些阿五阿六的，我没兴趣听。今天晚上停电。真倒霉。画像裱好了？”

    小暑“嗯”了一声。

    小暑后来回想起来，其实少棠格里那偏执自负的东西早在这个时期就已经埋在骨髓中了——儘只是随手给去的东西，但是宁可自己毁掉了也不准别人扔。

    说完了这句话，她忽然皱起眉凝神看向了小暑的脸，“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

    小暑有些不好意思，轻轻说了声，“不是故意扔掉的”，就迟疑地伸手去捡，少棠却抬起了脚，把那东西碾得粉粉碎，随后手在袋里也不回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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