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 （三）

    景和前脚才刚刚走，顾景仁就来了。

    这一天是真够闹的。

    景仁是空着两隻手过来的，明明是很凉的秋天了，他的气却有，额上脸上都是汗，了病房，他地叫了一声爹，然后就这么木愣愣地站立着，拿手掌不住地搧着风，一副无药可救的傻样。

    顾老爷盯着他，皱起眉问，“外面很吗？你像什么样。”

    景仁就拿自己的衣袖去揩汗，揩完了汗，脸上的神是依旧一片茫然，然睛却莫名其妙地落到了烟云上。

    烟云受到他的目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却仍是不声，慢慢的喝着先前的那杯茶。

    顾老爷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说了声，“景仁，你过来。”

    景仁就走到了父亲的病床前。

    顾老爷问，“这些天我不在，你都了些什么？”

    景仁闻言就慌了神，嘴里支支吾吾起来，始终说不个丑寅卯来。

    顾老爷的眉皱得更，“我让你去厂里，你也没有去吗？”

    景仁原本是一副垂丧气的神，然而一听到顾老爷问起厂里，却忽地激动了起来，脸和脖都涨成冠红，声音也不由自主大了起来，??“厂里？我去厂里什么。阿生那个瘪三把所有的事都了，还有什么要我的！”

    顾老爷沉着脸听他说着，忽然抬起手来，把那搁在病床边的一隻茶杯往地上一扫，“砰”一摔得粉碎。

    景仁吓呆了，一住了嘴。

    顾老爷又咳嗽起来，烟云要上去替他拍背，被他一扬手拒绝了，他这么咳了一阵，忽然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声，“废品。”

    景仁受到了侮辱，一张脸由红变青了，两隻手也绞在了一起。

    顾老爷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这才抬起轻蔑地看着他，“？你以为我是让你过去事的？真不自量力。就你这废品还想跟社生比？他厂的时候，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