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 （四）

    小暑想让猫不要叫，那猫却偏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不停地叫，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甚至连上的都竖了起来，很快挣扎着从他的上来了，一就窜到了草丛里面去。

    烟云沉着脸慢慢地走过来，浑上都带了一无名火，“你，躲在门听什么？有病是不是？”

    小暑的脸霎一红了，很快又白了。

    烟云把一隻手撑在墙上，微微地颤抖着。

    她抬看了看夏末无垠的晴空，闭了睛，呼了几，忽然有些突兀地问小暑，“你知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可怕？”

    说完，不等小暑回答，她自己先冷笑着告诉他了，“是嫉和恨。”

    因为烟云的话，他脑里忽然浮起一些久远的回忆，很小的时候，隔有一家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的，本来就是谁都吃不饱的日，那家人为了儿一个人的死活，还是要从每个人的嘴里再抠粮来，三个女孩衣不蔽，饿得瘦骨如柴。

    终于，小儿八个月大的时候，被三个联起手来摁死在了旱厕里。

    大的天，那小婴儿整个被埋在屎里，青紫的上爬满了蛆虫。

    那时候，小暑只有五岁，还不大懂事，这件事却记得十分清楚。

    她说的没有错，的的确确，这个世上没有比嫉和恨更可怕的东西。

    但是他仍没声响。

    一隻蜻蜓飞过来停在叶梢，薄薄的翅膀在光底泛着半透明的泽。

    蓦地，又响起一声尖利的猫叫声。

    烟云又被吓了一，心烦意地摆了摆手，“这隻死猫，都夏末了还在发吗？我看还是宰了拉倒。”

    这句话她当时大概只不过是说来洩愤而已，然而在二姨太死了半个月之后，却真不巧一语成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