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二）

    社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瞠目结地瞪大了睛。

    烟云看着他，把先前的话又很脆利落地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敢不敢带我走？”

    社生这一总算是听明白了，脸上却仍是一副呆若木的神，半张着嘴回不一个字。

    似乎是很讨厌看到他这幅蠢相，烟云皱了皱眉，又闭上了睛。

    社生忽然苦笑了两声，“从前的事，我也知一些。烟云小，你是害怕顾家的傻，还有那个姓李的，所以才过来找我，是吗？”

    烟云睁开，一动不动地怔了许久，才掖了掖被，似笑非笑地，“你倒真是不傻。”

    社生嘆了一气，黝黑短的手无意识地挲着被面，“我知，如果不是你走投无路了，别说被我染指，就连多看我一，你都是不愿意的。”

    烟云也不否认，轻轻地“嗯”了一声。

    社生顿了顿，又摆一副可怜相继续说去，“老实说，只要你对我有一真心，别说是带你走，就算是为你死，我??都愿意。可惜……”

    烟云轻笑了一声戳破他，“得了。什么真心假心。你还不是舍不得老到你手上的那些产业。”

    社生这一像吞了鱼刺一样的噎住了，满脸都是窘迫，支支吾吾地说不话来了。

    烟云慢慢地从床上起来了，用手慢慢地顺着自己的一秀发。

    社生看着她，忽然激动起来，“你说得对。我的确是舍不得，也穷怕了。我这样的人，好不容易才混成这样，要是离了这里到外面去，就再也不会有的一天。我是真不想再受穷。你不知，就算是死，都比活着受穷要好些。”

    烟云安静地听他说完，懒懒淡淡地笑，“行了行了。我就开个玩笑，你倒是激动起来了。”

    社生的人便又整个的焉了来。

    烟云不去看他，只把一发拨到一边去，然后一言不发地扣着自己罩的搭扣。

    社生忽地上去抱住她，“烟云小，你放心，不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傻也好，姓李的也好，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再来碰你一手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