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皱起眉，却仍旧没什么反应，举起一隻手遮挡住那扰人的光斑，又接着他的事。

    小枝是那类典型被父亲坏了的小姑娘，平日里，老常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因此才刚十二岁，便养成了一任霸的格。

    第一天时，她便反于小暑的静默，并固执地认定这是傲慢。

    为了打破他的静默，给他一些颜瞧，她几乎没有一天不跟他作对。

    吃饭时，他要夹一个菜，她便翻给他一个白，故意把所有的菜盘都端到自己面前。他便不再夹，默默地把一碗白饭吃完。

    接连好几天，她又把一大杯浇到他的床上，在这样的寒冬腊月，他就一声不吭睡的床单，仍旧什么话也没说。

    不她什么，他总还是一副对任何事都不关心，也不在意的样。

    这使她更加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她总盼着能从他的上挖到什么把柄，却一直不能够。

    直到那一个礼拜三。

    每个礼拜的这一天，老常会给他一天假，他总在天还没有亮时，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天，小枝起了个大早，却偷偷地跟在了他的后。

    她跟着他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从天不亮，一直走到太把人的后背晒得冒汗。

    他几乎是没有目的地走，却又不放过每一角落。

    他也拦住了问人，她站得远，没太听清楚，只依稀听到是在打听一个女人。

    她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藏着什么秘密的。

    因为好奇，她并没有立即的穿他，而是一连跟踪了他好几次。

    终于有一次被小暑发现，小枝腾地红了脸，却是先发製人地朝他嚷，“你在找什么人？心里有什么鬼？”

    他怔了，到底没有作答，便又转回去，沿着街继续走，似乎并不介意她的跟踪。

    小枝却是非想要清他的秘密不可。

    她总在边上偷偷地观察他，慢慢便把目光放到了他的外衣上，从来的时候起，他便一直穿着，几乎一刻也没有脱来过。

    这衣服早已经破了，也是臟得不像样，老常替他了新衣来，他却仍是穿着旧衣。

    隆冬过去，天慢慢起来，他终于脱了这衣服，却又不见他晾洗，大约是又收了起来。

    小枝寻了个机会，溜他的屋里，从他搁在床边的箱里，找到了这件衣服。

    虽是又旧又烂，却被他当宝贝般迭得整整齐齐，她拿起来，着鼻左看右看，忽然在那摸到一个袋，手伸去，掏来一隻扎得的手绢包儿。

    她打开，看到一些女的首饰，耳环，手镯，戒指，项炼，都不新，但都巧别緻，一看就价值不菲。

    小枝从未见过这样贵重的东西，一时呆住了，回神时，于小女孩儿虚荣的本能，又意识地将那戒指和手镯在自己的手上比划起来。

    翻别人的东西，又这样的事，她到底有些脸，要摘放回原时，一抬，却冷不丁地看到小暑立在门。

    她的脸一红到脖，登时恼羞成怒，还未等他说一句话，便先蛮横无理地衝着他，“你告诉我是谁的，我就还你。”

    小暑看着她，只淡淡说了声，“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