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璧没睁，就听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动静，赵元韫去腰带，把外衫中衣都扯开扔甩在地上，仅着亵贴着她上了榻。

    醉鬼一向是连睡也睡不安生的。起初成璧只觉腰间一只大手缓缓往上攀移，一会包住团丰盈，一会又用指来回拨尖；过不多时，后那人息渐，搂了她的腰腹往他自己上；再往后呢，竟是闷哼一声，把手伸去，握住那什贴她的沟。

    这是嘛，拿她当鼓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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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人在屋檐，不得不低。成璧挣了两，没有挣脱，又素知自己是个最晓得隐忍而后勇的，只得破罐破摔任他搂抱住，憋着一真气半阖双。

    赵成璧愈发不想跟他说话。赵元韫呢，酒兴一起，只顾和她凑在一狭昵亲近。

    他环搂住她，不能算挨着，多少还有些若即若离。唤她时更近于一渺远的呓语，大概醉了的人和好梦正酣也无甚区别。

    赵元韫立时收了手，斜倚在床盯着她笑，末了轻声：“前夜听你咳嗽了两声，心里怪惦记的。”

    赵元韫给她数落得直笑，伸手去拽她的被角，“愿理我了？”

里胡天胡地。就算这天是她老赵家的天，她都得在心里狠狠地唾弃反贼两声：不着调！活该这辈都没息！

    成璧闷想再往回缩，赵元韫索将锦被一把全扯开，往床脚随手一搭，而后俯探，大掌轻握住她的肩。

    成璧太熟悉他的喜好。这会在颈窝里磨蹭，一步大概就是从颈项吻上来，再扳过她的颌吻她的，是以赶忙啪地一声打掉他往游走的爪，叱：“惦记个鬼！”

    赵元韫摇了摇她的肩，见成璧一直不回话，便弯腰，用颌轻抵住她的后颈，慢悠悠地蹭，“尔玉，尔玉……”

    “胡扯。你藏在我床肚底偷听了？”

    “本来也没想给你立规矩，可你这咬人的病总不好惯着。”

    尔玉二字，简短直接，可经了他一唤，那两个音符就迂迂绕着，迷离又缠绵，使人联想到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又矛盾的象。譬如他的睫比她还像把人扇，譬如狭的眸有时眯起就成了戏谑的一弧，又譬如窗外虫儿越闹这夜才越安谧。

    神经病！这死鬼真真是醉得不轻！

    他鲜少这么唤她，好像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简单地唤一唤她的名。音低沉带一哑，比起平日里多掺了七八分黏腻。

    他这个人，不光鼻息，膛也，冬日还勉能当个脚的汤婆使，一夏就压不想同他太近，铁箍一样的臂膀横搂过来，直困得她得慌。

    赵元韫手指轻抵住畔，咬了关节低低地笑，“没藏在床肚底，许是藏在墙底了。谁叫你从来也没留意过我。”

    “嗯……几日不见，竟一直惦着你。”

    赵元韫若无其事地收了兵，自然答：“你爹砸的。很疼。”

    成璧忍无可忍，一翻坐起来怒目回视，却在瞥见他额伤时微微一愕，“皇叔，你被谁给打了？”

    她的寝衣都被他沾了一小片，他还不知足，黑暗里一对琥珀浅瞳窃窃地眯起，再然后，生生拍打在她上，“啪”地一声轻响。

    “别同我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