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鐘一打，张硕就上护膝和护腕，率先走向角落的场地，表活脱脱像是要打架，赵宇航则是在场外喝了一后，就踏着自信的步伐上场了，不知是忘记了还是刻意的，他并没有摘掉镜。

    我草草打发走陆巧馨后，跑到榕树远远观战。

    开场后几分鐘，球鞋地面发的刺耳声响不绝于耳，两方的比分一直僵持不，我看着赵宇航反覆试探迈步，突破防守、投篮，接着攻守换，这样的循环持续了很久，久到我已经搞不清楚比分究竟是多少，久到我甚至想上网查一单挑的规则有没有时间限制。

    不知何时开始，我突然有张硕不是在打球而是在打人的错觉，虽然他始终没有真的打到赵宇航，但我总觉得他每次手都另有所图，我也曾想过闯场中断比赛，但看着赵宇航似乎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劲，我又怕自己只是不懂比赛规则，单纯在场外杞人忧天而已。

    此刻赵宇航正被张硕的防守卡得死死的，他把球举过，正要越过张硕的手投篮时，张硕的手却毫不留地向挥去，才刚起的赵宇航就这样从半空中摔落，伴随着「啪—」一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赵宇航重重跌在地上，见状，我终于忍不住衝上前。

    「张硕，你—」我指着张硕，才发现这个距离他本听不见，跑了几步接近他后，没等我开，他就用轻佻的语气草草拋一句「你输了」，接着就披上巾走人，离开前有意无意瞟几蹲在地上的我们。

    「你没……」我转向双手撑地的赵宇航。

    「我没事。」话还没说完，赵宇航就自己站起，逕自走向场边的椅。

    刚刚还打得互不相让的两人相继离场，只剩我一个人愣愣站在场中央，我弯腰捡起摔得粉碎骨的镜，只剩半边镜框是完整的。

    「他是不是故意打你的！」我拿着镜残骸生气地质问赵宇航。

    「不知。」

    「拜託，连我都看得来他本是在挑衅好吗，明明知你受伤还刻意挑在这时候找你单挑，我看他本是图谋不轨！」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他抬。

    「也？原来你原本就知吗？那你为甚么还要上场！」

    「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又不想把事得更复杂……」赵宇航瞇起睛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