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赵宇航刻意放慢了脚步，明明只有十分鐘的路程，我们却彷彿走了半小时。

    到了租屋楼，在我低找钥匙时，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落：「我刚才是去参加康辅社的会议。」

    我翻找东西的手顿了一，没有抬，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你是喔？」

    「原本的总务转学了，社又一直找不到人当，所以我只好接手，但除了开会以外的活动我都没有参加。」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他正用一个试探的语气说着。

    「喔……这样啊。」

    赵宇航站在路灯，頎的影几乎遮住了我的所有光源，我向前几步，歪着用手指摸索钥匙孔位置，磕磕碰碰钥匙，巧妙地用各视线死角遮住了我的表。

    「你没有甚么要问我的吗？」在我要逃公寓之前，赵宇航突然问。

    我驀地抬，却因为背光所以看不清他的表。

    「你不是说过要退社的吗？」

    当，我真的很想这样问，可我更想当个成熟的人，以免自己看起来很小气。

    于是，我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地摇。

    不知他究竟有没有看见，又或是我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一切，赵宇航只说了句「早睡吧，再见。」

    然后，我的前便恢復了明亮，昏黄的灯光一全我的瞳孔。

    了家门后，我抓起床边的泰迪熊，盯着看了半晌后，尝试消化刚才在超商里的那一大段对话，反芻了好几次后，脑中莫名只剩一句话。

    我们的结局会是满的，对吗？

    教授正兴致昂讲解着习题，手里拿着不同顏的粉笔在黑板上来来回回画着重，丝毫没有发现课鐘已经响起，真不知是上了年纪的人听力都会退化，还是装傻的能力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也许是再也受不了台学生的暗汹涌，教授一皱眉，厉声说：「我就不课了，要去洗手间的自便。」

    一般说了这句话，言之意就是「我就不课了，你们谁敢踏教室就死定了」的意思，于是我们只好乖乖收回已经飘远的思绪，开始假装自己有在认真听课。

    我开笔盖，聚会神抄着黑板上歪七扭八的数字，角馀光却不住瞥向一旁的赵宇航，他的笔记本底压了一张类似社团收支表的东西。

    「怎么了？」他也正振笔疾书，没有抬。

    「没事。」我想装作若无其事，一秒却用拙劣的演技转向他：「我没带立可带。」

    他停动作，在笔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我趁着他不注意，光明正大多看了那张纸几秒。

    「喏。」他把立可带递给我，却在我伸手的剎那拿开了一段距离，说：「我的比较好用吗？」

    「甚么？」

    赵宇航抬了抬：「你明明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