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无聊，要上楼时，母亲提醒她今晚得守岁。

    “还得守岁？”朱韵哪有心思守什么岁，找藉：“我有困了。”

    “胡扯。”母亲瞥她，“才几就困，平时随便看本书都能通宵。”

    朱韵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十一半时，母亲已经昏昏睡。

    父亲推了推母亲，让她早休息。母亲打着哈欠往楼上走，还不忘叮嘱朱韵：“一定要守岁啊，十二的时候要去佛堂许愿。”

    朱韵真的在沙发上坐到??十二，电视里的主持人站成一排倒数最后几秒，朱韵起。

    家里的佛堂是三楼北面的储间改的，外婆信佛，母亲……偶尔会信。

    一屋，幽暗的房间，全是檀香的味。

    朱韵坐在铺垫上，看看时间，刚好十二。朱韵照以往母亲的要求，冲佛像磕了三个，准备许愿。

    磕时，领的十字架项炼落了来。

    朱韵微微一愣。

    她都快忘了……事实上她确实经常会忘记，自己还带着这条项炼。

    项炼很旧，毕竟已经很多年了，样式也不新颖，用最便宜的金属製成的，现在表面已经掉漆了。

    朱韵已经记不太清项炼主人的模样，每当她回忆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那女孩傲得像只孔雀。

    她将项炼收回领，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忘许愿了。

    算了。

    十二是鞭炮峰期，朱韵从佛堂来，冲楼喊了两嗓，父亲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我们先睡了，你也早休息！”

    朱韵大声回答：“好！”

    夜终于开始了。

    朱韵回到房间，反锁好门，窗外鞭炮阵阵，烟满天。

    她在床上发呆片刻，然后去浴室洗澡。等她洗完澡完髮一切收拾妥当来时，已经一了。

    浴巾被随手扔到地上，朱韵赤着双足来到衣柜前，她在里面翻了翻，最后将那新买的白裙装取。

    换好衣服，朱韵探镜前，在脸上轻轻打了一层底，涂了淡淡的彩，她冲镜里的自己眨眨，然后便坐回床上，静静等。

    等待之时，最是难耐。

    明明窗外声音震天，她却依稀能够听闻自己的心。手指绞在一起，很，了汗。

    刺激啊……她抿，真他妈刺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声音慢慢平息，只有偶尔一声来自远方的脆响，提醒人们，这不寻常的夜，还没有结束。

    二。

    朱韵站起，拎着自己的包，小心离开房间。

    脚落在地上，轻得像灵。

    屋里静悄悄，父母的睡眠品质都很好，丝毫没有被鞭炮声影响。她到一层，从鞋柜里取一双跟靴，但没有上穿上。

    她踮着脚打开房门，溜边去。

    脚踩着冰冷的石阶上，凉得每个孔都收了，她大气都不敢。在门站了两分钟，确定父母都没有醒之后，朱韵才将鞋穿上。

    转。

    对面雪月风。

    朱韵呼，臺阶，往外走去。

    街上已经没有人了，但留了许多放完的烟火，走在上面，绵绵的好似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