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村里走访，几乎所有人都说“这事应该不是李丽红的”。倒不是说我平时在村里名声有多好，而是这些年他们都看着我受苦受累，就像一个隶，早就习惯，彻底麻木。

    “小虎你想想，四九年建国，那时候的社会是什么样？真正的百废待兴啊！光是打土匪就了好几年时间，同时还要新疆

    “李丽红当年为什么不报警？”他转过，看着左手在栏杆上，昂首大吐烟雾的雷跃：“她的况属于非法收养，她养父母儿的行为是幼女。就算李丽红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可她后来嫁了人，成了家。既然能判断丈夫坠落山崖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的凶杀，为什么不对办案的警察说明况？”

    加班的时候没人在意形象，

    我带着女儿离开南泉村，去城里打工。那个家对我来说充满了肮脏、可怕的回忆，我永远也不想回去。但死过人，而且还是死了好几个人的房本卖不掉。我只能让老宅空着，土地给邻居，每年换粮和蔬菜。

    ……

   如果不是我前些年就买好了工业酒，藏在瓦罐里，用塑料布和泥封上，埋在地里，就这样冒冒失失临时去现买现用，警察肯定顺藤摸瓜查到我上。

    “我也没想到这案会变成这样。本来只是追查毒资，却牵连多年前的杀人案……抛开案件本不说，李丽红这女人的确很可怜。昨天初审的时候，李广益还跟我说起，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对她从轻发落。毕竟她女儿还小，这个年龄就没了爹妈，真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你们公安真的很厉害，事过了那么多年都能被你们查来。说起来也是我疏忽大意，当年给大瓦缸里掺工业酒的时候，女儿就在旁边。没想到你们居然能从这方面看破绽，把当年的案联系起来……杀人偿命，反正这辈我也活够了，你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只是不要为难我女儿和我弟弟，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当时办案的警察审过我，我抵死不认。装工业酒的瓦罐我早就砸成碎片，埋在附近的山上。家里存酒的大瓦缸里剩酒不多，警察肯定能化验掺了酒。这事本说不清楚，很多村里人都在喝假酒，还有掺了的包谷酒。反正我滴酒不沾，不警察怎么问，我就一句话：“酒不是我买的，我和女儿当时坐在院里吃饭，不知他们究竟喝了多少。”

    “不是所有人都会照正常合理的方法去事。”雷跃用手指轻轻弹着烟灰，布满胡茬的脸上很是慨：“十多年前……咱们不说那么久，就说五年前吧！那时候的法律法规与现在比起来，都有着很大的区别。咱们警察的也要读历史。中国以前是半封建半民地社会，后来经历了辛亥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咱们不评价政治，你看看电视上的国外新闻，中东地区，还有非洲，那些国家常年爆发战，一帮傻为了权力争过来打过去，到来苦的还是老百姓。所以在战争的基础上建立国家，旧政府留给咱们的是一个烂摊。”

    雷跃没穿外，衬衫衣扣大半是解开的，左右各半边发达的肌，还有密的。

    “烟酒茶不分家，我们这行，慢慢的你就会了。”雷跃自嘲地笑笑，把那支烟嘴里，左手挡着风，低把烟凑到扳开的打火机上燃，用力了一，受着尼古丁徐徐肺，而对神经产生的刺激效果，他脸上浮起忽忧忽喜的神。

    还有就是养父母在村里不受人待见。尤其是在喝酒这件事上，每逢村里婚丧嫁娶，逢年过节，他们都会喝得烂醉如泥。这事有很多人作证，派所的公安也就逐渐打消了怀疑。

    他站在走廊上，从兜里摸烟盒，一支递给站在旁边的虎平涛：“来一？”

    审讯结束，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五。

    雷跃双脚分得很开，站姿稳定，仿佛钉在那里。他用力着烟，燃烧的微红烟瞬间变得闪亮，以可见的速度飞快缩短。这烟被雷跃牢牢锁在肺，足足过了十秒钟才从鼻孔里徐徐。

    虎平涛郁的心在脸上一览无遗。案破了，他却丝毫受不到穿透重重迷雾找真相的快乐与兴奋，只有的思考。

    两个老杂在村里是了名的能喝酒。这些年我一直在装模作样，他们每次喝酒我就往外跑，逢人就哭诉说他们喝了酒打人。这事可不是我胡编造，左邻右舍都能作证。就在我丈夫死的前一年，养父喝多了，半夜摸村公所，在村的办公室里睡了一整夜，第二天被人发现，用冷泼醒……这事被当成笑话，就连外村的人也知老两在这方面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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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平涛摆了摆手：“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