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原本在说他，反自己闹了个红脸，“我”了一声，说不话。隻得匆匆过扭，低声说：“皇兄还未娶妻，我不好越过。”

    似乎看他的想法，沈栖霜说：“到这里就足够，余不需看了。”

    沈青梧此时才抬起，他看戏台上各类角还没退场，这场戏分明还很。尚且记得沈栖霜刚来时看得认真，神都不错，如今未完便先厌弃？

  沈青梧没接话，转远远看向戏台，“皇兄，这唱的是什么？我好像没听过。”

    沈青梧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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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沈青梧将视线挪回来，乖乖起跟着他离开戏园。

    台上正唱到，嵬坡前玉颜空死，翠翘金雀玉搔。

    两人都没再说话，等着唱过这一段，沈栖霜提回。

    “这名为‘生殿’，”沈栖霜同样看过去，“想让他们试试作曲，没想到真编来了。”

    “这样啊……”沈栖霜复又靠回去。

    沈栖霜说：“佛说世间八苦，生老病死，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天理不可逆，由生忧怖。你觉得苦吗？不都是自己选的，自该受着。”

    听时是戏外人，起惊觉于戏中。江山权势是个好东西，戏文中的帝王不能拒绝，他也不能。

    后戏台铿锵铁戟声转为悠模糊却没有停，兴许戏班不确定他们是否离去，又或是因为戏已开腔，即使座无人也要奉与鬼神。

    沈青梧听见戏曲激烈，若有所思，“可惜了，相的人相隔……”

    他故意停了，好似勾着沈青梧遐想。

    沈栖霜边上有皇后办，皇帝对他也纵容。不像他，生母为了保命装疯卖傻，又无外家支撑。寻常皇即使不娶妻也早该纳妃，从前沈栖霜没回来也没人问过。

    说起这个，沈栖霜戏也不听了，倾越过自己坐的椅凑近说：“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就不想娶个可心人在边，嗯？知冷知，到底……是跟人不一样。”

    沈青梧上了车听见那戏没停，抬手掀开车窗探着向后看。

    沈青梧在袖底攥了手指，他想，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确实是个机会。

    “怎么这么说，我没绑着你来，也没有阻着你走。”沈栖霜侧目而视，“想相看便尽早去，现在还来得及。”

    “所以，皇兄才拉着我来看戏？”沈青梧恍若初醒。

    “舍不得？”沈栖霜见状随意问了一句。

    “其实母后也是一番好意，皇兄不必排斥。”沈青梧轻松说：“即使推了今天，日后又该如何，总不能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