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向你大师兄多

    多请益。」

    他平日极少夸人，这已是莫大的肯定。沐云喜不自胜，垂：「弟理会得。回遭

    遇，绝不依凭侥倖。」

    天门众人听得刺耳，一名壮的青年士曹彦达怒不可遏，脱骂：「放！七言绝式

    乃我刀门紫星观的绝学，历来只有观主学得。」一指后苏晏升：「连我二师兄这等人才，

    观主都还未能传授，十七师弟年纪轻轻，怎能使得」忽然明白过来，脸都吓白了，再也

    说不去。

    沐云微微一笑。

    「我以为七言绝式是人人可学，如本门绝技『不堪闻剑』一般，不想却是紫星观鹿氏的

    家学。」

    曹彦达瞠目结，背后的苏晏升微一咬牙，面极不好看。

    却听鹿别驾悠然：「沐四侠东拉西扯，却始终与妖刀无关，凡事往我那晏清孩儿上一

    推，倒是轻鬆自在。魏老师，我以为贵的『不堪闻剑』乃是气剑合一的绝技，不想却是斗

    转星移、借力打力的法门。」天门众弟一阵哄笑，卖力化解尴尬。

    谈剑笏也不禁质疑：「沐四侠，鹿晏清既已被你打倒，又怎会有后的事端？」

    沐云：「我一时动气，踹得鹿晏清那厮倒飞去，一鲜血呕在刀剑上。那柄破单刀

    一沾到血，突然发生异变，冒一蓬碧磷磷的青光来，斑锈的刀被青光笼罩，像像是

    突然活转过来似的。」药儿抓着他的衣角，不停发颤，自殿以来，从未如此刻般

    惊慌失措。

    沐云还记得那天刀上的异光。在他的记忆裏，这是少数还残留着的最后片段之一

    一阵针刺般的疼痛爬上了太，他机伶伶地倒了一凉气，当日的境又浮上心。

    ※ ※ ※

    那时，鹿晏清一鲜血呕在单刀之上，谜样的青光从刀锷蔓延开来，一路爬上刀尖，

    整柄刀散发雾缭也似的迷离青芒，既妖且艳。

    鹿晏清貌似中邪，忽将单刀搭上画轴薄剑，青光就像活一般，由刀渡上剑刃；要不

    多时，薄刃剑通青芒吞吐，磷磷铄铄，单刀上的青光却逐渐褪去，彷佛被了生命的泉

    源，又回復成一柄銹蚀穿的破烂单刀。

    他翻起白，全一阵颤，歪着扔去了单刀，僵地举起青漾漾的薄刃轴剑，摇摇晃

    晃走了过来。

    黑夜裏，妖异的青芒映亮了他惨白的面孔，鹿晏清双吊着，几乎看不见一丝黑瞳，

    脸肌有着微妙的扭曲，像是被蜡凝住了似的，一都不像活。

    「什么玄虚？」沐云自镇摄，大喝：「鹿晏清，受死吧！」双指，仍是一记劲

    力宏大的「指天誓日」。

    而诡异的事便在此时发生。

    他肩膀一动，鹿晏清就向后小退了一步，方位、步幅无不妙到巅毫，两人肢未接，「指

    天誓日」几已落空。沐云变招极快，改刺为削，径取其，乃是《通天剑指》中的另一杀

    着「凿空指鹿」。

    谁知他指势稍变、招未成形，鹿晏清又往左后退了一小步，沐云知有蹊跷，不禁骇异：

    「难不成他会读心术？」作势变招，双指轻飘飘一晃，袍底忽然飞一脚，反足勾向鹿晏清

    的背心！

    这一招变刁极，法是《通天剑指》裏的一式「鱼指天」，反足勾

    背的路数却是自另一门以使剑的奇招《虎履剑》，就算奇门人遇上，也难以提防。

    他贴着鹿晏清回落踵，脚跟挟着呼啸劲风扫至，岂料还是勾了个空；一回鹿晏清已不在

    原，距离脚刀边缘仅只一步。

    沐云心底冰凉，正退，才一晃，鹿晏清又低着到前来。「好好快！」

    两人贴面而立，沐云仓促间双手不停，肘、指齐施，「望风希指」、「指瑕造隙」、「指

    盟松」三招连环发动，尽显《通天剑指》黏缠之，却连鹿晏清一片衣角都没沾到，每一稍

    动都让他提前避过，退有如鬼魅。

    自此沐云无心恋战，谁知却无法罢手；他一指落空，正想跃开，鹿晏清左手两指来，

    用的居然也是「鱼指天」，招式似是而非，方位拿却分毫不差，宛若沐云亲炙。

    《通天剑指》是奇少数讲究招式的武功，门多作拳脚拆解之用，沐云平日与师兄

    弟们练惯了，不假思索还以一式「十目所视」，鹿晏清肘指连，又递了一招「望风希指」。

    两人无声拆应，一条左臂与一条右臂眨间换过十余招，沐云几乎以为在和另一个自

    己对打：鹿晏清手跟他一样快，不招式是否全对，一律都是后发先至；一手后，沐

    云苦苦防守，若非对方只用一隻手、而且还是他极为熟悉的武功，早已败阵来。

    他打得胆寒，手脚越来越跟不上，一招「偻指可数」接了个空，看鹿晏清朝自己

    「膻中」抓落，避无可避，不由闭目：「我命休矣！」双手垂落等死。千钧一髮之际，鹿晏

    清一凝，指尖就停在膻中前分许，再也不动。

    沐云暗叫侥倖，也不使什么招数了，整个人向前撞去，搂着着地一，背心「嘶」

    的一声被抓去一幅布，辣辣地一阵激痛，趁隙逃了妖刀冢。

    他没命的向前奔逃，回见鹿晏清像僵尸一样拖剑追来，歪歪倒倒不甚快捷，约略放了

    心；心神稍复，忍不住犯疑：「鹿晏清怎可能会使《通天剑指》，又怎能以这路武功，打得我

    毫无还手的余地？还有那刀上的异光莫非，那把真是药儿说的什？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