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练过外门拳脚，怎……怎么一拿到那把刀，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又回到雨霏霏的断湖畔，与他一块儿目击妖刀万劫的那一日。

    但耿照并非全无绪。

    「他……崔公腰间曾放红光，」他意识地手掩腹间，似乎担心化骊珠突然放光，被她看蹊跷。「你有看到么？」

    染红霞了。「好像有。那是什么？」

    耿照未直接回答，续：「红光是外所发。便是那事，让崔公有用不完的气力，不惧离垢的……甚或有其他异能也说不定。」举起手上的「映日朱」喃喃：

    「我一直觉得这剑有什么不自然，现在明白了。这黑黝黝的泽并非是被火焰熏黑，而是它原本的颜，造剑者为了掩饰这殊异的材质，在剑表面镀了一层银灿灿的钢，也可能是银、锡，或易燃的白云岩一类，至火元之释放，才使掩护消描去。」

    「这是什么材质？」染红霞问。

    「我不确定，泽像玄铁，但重量不像。」耿照沉。「但合金添加玄铁，的确是为了提剑胎耐的程度。世人皆以为玄铁赋兵利，实则不然，盖因提淬火开锋的温度，兵才愈利。使用这类合金，是为了耐。

    「……像离垢那样？」

    「正是！」耿照正：「映日朱以这样的材质铸造，正是为了使用装置在剑首的“火元之”的力量：失去寳珠，剑就变得这般不起，不及原来之万一，而那枚火元之此刻就嵌在崔公的腹中。除此之外，我不知该如问解释。」

    染红霞仍然无法置信。「珠玉金石嵌人，能有那样的力量么？」

    当然能够，就像化骊珠这样，耿照心想。但他无法就这样说。

    崔滟月对如何使用「火元之」的力量，显是受过训练的，与他时灵时不灵的囧境不可同日而语。化骊珠与火元之质不同，当然不能一概而论，但化骊珠奇力若能仿效息、甚至当作力来使，世上未必没有另外枚珠，能产生近似的效果。

    到底崔公是个居心叵测的谋家，抑或给刀和嵌宝珠的另有其人？

    ——这些人，到底想什么？

    院墙另一，隐然传来咆哮与破坏的声响。木制的门扇原本就挡不住恐怖的离垢妖刀。

    三人起走，又见方才那群赤栋堂弟回，耿照扬声：「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当先那人苦着脸：「典卫大人！小人们到了十太保院里，已无路往后山去，只好折回。」人群里果然见得十来位衣衫单薄、披发跌足的婢女，显都是雷冥杳院里的，被吵闹声惊醒，

    匆匆忙忙逃。

    雷冥杳随的两名侍女，使双剑的祈晴、使双刀的祝雨也赫在其中。耿照问她二人：「可见得十太保的踪影？」

    祈晴面惨白。难掩仓里，勉镇定回答：「没……没见十爷。」

    「楼里也没有？」耿照追问。

    祈晴、祝雨对望一，均觉奇怪，仍不敢不答。

    「楼……楼里没有，婢们找过了的。」其实在她们心里，都当雷冥杳与八爷逍遥去了。以雷亭晚之频，院里的丫都有不小心撞破好事的尴尬经验。十爷不在意便罢，一来，杀人也不是新鲜事。日一，个个练就了不闻不问的本领，却不知这位典卫大人

    何以一意追问。

    耿照问不端倪，转对为首的那名赤栋堂弟：「我与大太保相约，我在此挡住妖刀，他去唤「指纵鹰」前来支援。我见他往山后行去，料想应有路。怎么不对么？」众人忙不迭叫苦。

    那人：「大人有所不知，大太保轻功超卓，他老人家在两山夹岸最狭拉了铁链，叫「凌天渡」，施展轻功踏着铁练便能渡河，却只有大太保走得，小人们走不得。他老人家说的「山上」，约莫便是指这条通路。」后队有人气愤不过，大骂：「都听这小王八胡扯

    ，没的坑害老命！」倒有十数人跟着起闹。

    队前那人转怒骂：「谁再说这等浑话，老与他拼命！别个不说，咱们兄弟几个的命都是大人救的。真到生死关，帮里有几个面人在？刘七，你们六爷呢？」边几人大声附和，后列渐次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