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足步。

    「然而，这十年之功，并不足以消弭你和莫壤歌、须纵酒的实力差距，他们无

    论在剑的领悟、反应，甚至心修为皆不逊于你，力却远在你之上；莫壤歌不运

    力，隻以招式斗你的气度，须纵酒于激战中随意饮酒的从容，你最少要二

    十年的工夫，还不能有什么差池，才能追上。这当中有十年的差额，你打算拿什么

    来填？」

    杜妆怜几度语，终究无言，隻咬得桃腮绷，杏眸沉锐；与其说是对蚕娘，

    更像同自己呕气似的。

    银发女郎好整以暇，从容笑：「别这么较真，咱们隻是讨论讨论，想想有什

    么可能。从理上说，要缩减这十年的差距，不外两个方向：找一门更好的功

    心法，用技术换取时间。」

    杜妆怜可不缺心，这女想尽样搞东搞西，无非就是让她改投师门，拜在

    那个什么宵明岛的门，导这结论可说是毫无悬念。让她意外的是居然还有第

    二个办法。

    「若技艺换不了时间呢？」

    蚕娘见勾起了她的兴趣，忍着窃笑，施施然：

    「那就用时间换取时间。那『湎不修』须纵酒也说了，世间至猛，莫过于韶

    光岁月，再的人于此之前，也隻能慨然言败。唯一能对付时间的，想来也隻有时

    间啦。」

    染红霞听到这裏，不禁微怔。

    「说是这样，却要如何拿时间，来换时间？」

    却见帐裏蚕娘一笑，抿嘴：「傻丫，关于这毋须言语，你亲来见，便

    知怎么回事。」

    袍袖一扬，纱帘卷起，赫见帐中锦榻之上，卧着一名极其小、宛若人偶的冶

    丽女郎，瓜脸、藕臂，就连浑圆饱满，将织锦肚兜撑起的脯，比例

    皆无异于寻常成年女，偏生就是小到了极，彷佛被什么妖法缩小也似，半也

    不真实。

    这是染红霞第二次见得蚕娘前辈的真麵目。

    当日祭殿匆匆一瞥，兼且山腹光照有限，依稀记得前辈的相貌是极的，当

    是驻颜有术，其余印象，多集于她异乎寻常的细小之上。直到此刻，才忽然意识到

    问题所在。

    她在三奇谷中，听耿郎提及蚕娘前辈之事，知她曾指过「鸣火玉狐」胤丹书

    的武功，渊源极。在胤丹书初茅庐前，蚕娘便已是大手、大前辈，便无蚔狩

    云之年岁，料想亦相去不远。

    对照此际向日金乌帐，闲倚绣枕的小巧女郎，除开奇小不论，那张俏丽

    动人的麵孔至多二十五、六，同染红霞自己差不多，肤光泽，弹骄人，是货真

    价实的青致。比起脂粉不施、镇日劳门务的大师，约莫还小着些，怎么都

    无法与「前辈人」四字联想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