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丕变，即是最有力的证明。

    伊黄粱将青年人的疑惑全看在里，卷书击掌，冷笑数声。

    “你想问，我放着大好日不过，接这枚手山芋，是哪不对么？所以你们就是蠢，连忒简单的理也不懂。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手一治郭定那混？ ”

    镇侯郭定暴，延伊黄粱诊治风，却被他以神技杀之。郭定暴毙时，伊黄粱早已不在墨州地界，责任撇得净净，加上诸多受过大夫恩惠的权贵回护，朝廷亦难追究。 “岐圣”伊黄粱之名，由此轰传天。

    苏彦升耳熟能详，却同样回答不，一时语。只听伊黄粱蔑笑：

    “白痴！自是为了??'公'二字。”

    “公……公？”这答案对苏来说委实太过跃。

    “郭定那厮杀人无数，不问因由，等老天收他，不知还要死多少人！自得有人来收。 ”伊大夫从容自若，一迳冷笑：

    “一个人，为了自己残废的儿，不惜牺牲别人的儿，砍手切当作零件，要不惩罚他永远失去儿，世上还有公么？我求的，就是这个。 ”往半死不活的痪人脸上比划着，斜看苏彦升：

    “沿这儿划上一圈，取来，总比换掉手脚、打通十三血壅容易。你说是不是？ ”

    苏彦升终于明白，摆在自己前的“活路”是什么，不由得浑颤抖。

    他不明白自己是害怕、兴奋，或者两者皆有。

    别怪我，师弟，那些本该是我的，是你拿得太理所当然，师尊又太过凉薄……你已是这样了，此生无望再起，别白费了师尊的护犊之心。你也不想他难受的，是不是？

    毕竟师兄弟一场，师兄送你一程……来生，就别再来了罢？

    回过神时，他才发现自己扼住鹿彦清咽，指轻柔，如抚女肌肤，想必方才的喃喃低语亦若是。伊黄粱罕见地并未讥讽，只住他的手背，淡然：“还不是时候。待时候到了，我让你亲手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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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彦昌失踪，并未让谷外五人稍稍警省，价地揶揄着覃某某的“艷遇”，气比生啖青梅还酸。

    捱不过一日，其中三人沉不住气，结伴到数十里外的城镇找乐，彻夜未归，差儿教留守的两个倒楣鬼骂歪了嘴。

    苏、鹿二人，给大夫安排到了谷中最隐蔽的角落，不止阿傻未见，连雪贞都没再见过这两个人。反正大夫中自有丘壑，雪贞从不怀疑良人的判断，是以并不担心。

    阿傻从神令中所悟招式，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伊黄粱了几天工夫，始终无法通解他不倚文字、全赖图页的思路，更别提整理系统什么的，只能悻悻然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