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令人痛苦至极的，是'绝望'。”

    女郎的眸光幽暗，气轻渺，彷佛与己无涉，说的是什么风雪月般。“我被锁在不见天日的牢里，不断听着亲人受苦刑哀嚎，他们一个一个数着死掉的人给我看，直到我明白外再没有人会来救我。

    “如你所见，我是个很丽的女人，当年芳华正茂，恐怕比你现在看到的要丽得多。梁度离虽无好之名，毕竟也是个男人，他没能忍上几天，终究还是来侵犯了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耿照微咬了咬牙，忍住撇过去的衝动。他不忍再听，却不能示弱。

    胤野像在炫耀无人敢直视的恐怖伤一般，细数着受过的可怕凌辱。

    梁度离能跻正，此前自未传过什么劣迹，虽说正不缺鹿别驾、鹿彦清父这等败类，表面工夫仍有讲究，梁度离的为人便称不上君，起码还算正派。只能说一旦开了，人的德崩坏之速远超乎想像。

    胤野绝的容貌与胴，令梁度离为之疯狂。

    然而女再，终究是凡胎，日夜蹂躏，总有腻烦的时候。渐渐的，梁度离从渴望征服她的心志，到粉碎希望和尊严，最终连这也索然无味时，便将她当作一件稀奇的收藏，先让手都嚐过甜，再拿来笼络外的江湖朋友。

    “那时，支持我活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清楚来的是什么人，然后让自己记住每个名字。”胤野笑起来。“……你以为我会说'孩'，对不？我没有这么多母。况且，为不在崩溃时吐铿儿镡儿的行踪，我一直告诉自己他们已死了，死在逃难中途。我当时全信了这个说法。相信我，背诵仇人姓字，比你想像的更能维持心不溃。”

    梁度离显然未将捕获胤野一事昭告天，因为来的“正要人”，俱是隐藏甚的左，在东海黑白两中本不见名号。连笼络的对像都冷僻至此，尽显梁度离在上人脉的苍白与贫弱。

    耿照的判断与胤野相若。

    以老胡那鼻师傅的为人，若闻风声，绝不会坐视挚友遗孀受辱，魏无音前辈磊落豪侠，更不可能袖手放任，可知天门、奇两派应不知。这却又衍生另一个问题来：梁度离若真要邀功，藏起胤野，委实太不聪明；要说他被所迷，又或打算背着其余六派拷掠妖刀武学之秘，找江湖左同享胤野一节，未免又蠢得令人不解。

    女郎观察着他的沉，再度讚许之，指尖在膝间的乌亮细绸上轻轻打转，微笑：“他折磨我、姦我时，总不停问着问题，有时约莫是想迫些有价值的线报，有时只是在发洩他的自卑与无力……但他从没问过妖刀之事，遑论妖刀武学。

    “我料他并不知，只是个被人利用的牢狱卒罢了。当初举荐惊鸿堡接替轻羽阁、列名七大门派，并去函邀请梁度离与会的是顾挽松，附议者有杜妆怜、雷万凛，观海天门的掌教、人称'云尽天君'的鱼同休鱼老，还有指剑奇的代表，一名唤作应风的少年，据信是自风云峡一系。只有青锋照的邵咸尊一人反对。

    “这份提议与附议的清单，最有趣之在于：除了杜妆怜与雷万凛缩多年，隐遁不，同失踪没两样，另外三人俱不在人世，无法问是谁让他们支持惊鸿堡梁氏，又用什么换了这份协议。”

    ——毫无疑问的是殷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