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征，你不要再回来，我们分手吧。”

    不论温鲤有什么苦衷，这句“分手”都是扎在陈鹤征心的一刺，溃烂成无法愈合的伤，稍稍碰，都会疼得锥心蚀骨。

    小护士推门来更换输的药瓶，被房间里重的压抑吓得一愣。

    在他周满各医疗仪的时候，他接到了温鲤的电话，平静而清晰地告诉他——

    离开吗？彻底放她，去过新生活？

    雨的微光落在枕边，映亮陈鹤征的鼻梁线条和垂在额前的发，显几分孤寂的味。他不顾手背上还埋着针，伸手，语气平稳地说：“手机拿给我，我看看。”

    相较于陈鹤迎的火气，陈鹤征则冷静得像尊石像，他不说话，就是摆明了不肯让步。

    他得到吗？

    六张照片，清晰度不，陈鹤征动屏幕草草翻过一遍，而后，他先别过咳了一声，才说：“不是她。”

    “你尽去问，”陈鹤征神淡漠，带着一不肯让步的定，“我说不是她，就一定不是。我的人，我不会认错。”

    “阿征，我让你回德国，是想让你换个环境，你在往事里陷得够久了，去过新生活吧。”陈鹤迎向后倚了倚，靠着椅背，目光邃，语气却趋向和缓，劝着，“你不肯走，留在国又能什么呢？跟她复合，还是看着她结婚生？把年少时那彻底变成苦剧，闹到两看相厌的地步？”

    “真大度啊，”陈鹤迎冷笑，他手一贯凶狠，毫不迟疑，“你知叶清时吗？叶家的，飓风卫视的红人，也是你的心上人给自己找的新靠山。你不在的这几年，叶清时帮你把人照顾的很好，带女孩泡夜店的边新闻现在还挂在搜上呢，你要不要看一看？说不定会觉得女主角很熟！”

    这一串诘问，字字锥心蚀骨，几乎要从陈鹤征心上剜一块来，最的拿一块。

    助理敲门来，先是同陈鹤征打了声招呼，然后弯腰和陈鹤迎耳语了几句。

    窗外，大雨未停，响声滂沱。

    为了躲避媒，也为了让他有一个安静休养的环境，陈鹤迎动用手上的关系，悄悄将他送到了国外的私立医院，接受封闭式治疗。

    这个问题看似平淡，却直击陈鹤征的肋，他搁在白床单上的手指不由，指骨关节凸起尖锐的形状。

    第12章

    陈鹤迎很忙，数不清的会议和商务洽谈，能在医院守这么久，已经是重重义。他站起，到病房外接了一通公事电话，等他再回来，陈鹤征靠在枕上闭着睛，像是睡

    陈鹤征闭了睛，是病中常见的苍白。

    几年过去，陈鹤征已经记不清当时他是如何回应的了，只记得是温鲤先挂断的电话，脆得好像同他多说一句都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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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门心思往人家边凑，人家领你的吗？”陈鹤迎实在气得狠了，不择言，“命都搭去过一回，嗓被术后染毁了，落了一的伤，在德国躺了两年才能重新站起来，这教训还不够？还想重蹈覆辙？”

    曾经，他关于新生活的所有计划里，都有另一个人参与的痕迹，怎么可能轻易抹掉。

    五年前他匆忙国，陈家对外放的消息是养病，实际上，他不是病了，而是重伤，几乎濒死，危在旦夕。

    病房里一片寂静，医疗仪滴答作响。

    陈鹤迎挑眉，那是一个邪气很重的表，他似笑非笑地说：“仗着脸被打了赛克，你就打算不认账吗？要不要我去找人问清楚，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陈鹤征脸上没什么表，睛里却像漫了雨凌的光，瞳仁被浸着，有的雾，像埋在冰雪之境的古法琉璃。

    是啊，他到底想什么呢？

    “你的人？”陈鹤迎笑笑，“话不要说得这么满，小少爷。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朋友？恋人？还是分手五年的前任？”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他用命去保护的人，在他生死未卜时候，选择舍弃他。

    复合吗？那刺仍卡在那里，剧痛仍在，他如何甘心。

    “受伤的事，我不怪她，”陈鹤征气息虚弱，黑沉沉的目光不动不移，透一山岩般的执拗和决，“害我的人，不是她。”

    玻璃窗上痕蜿蜒，病房里再度陷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