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第一次参战便死在战场，父王会很失望吧，早早让他卫所历练，却如此不用。

    再有，他若死了，殷氏娘仨怎么办？

    想到这里，魏曕偏。

    她背对着自己，似乎睡得很熟。

    魏曕贴过去，一手隔着中衣，放在了她依然平坦的腹，那里，有他们的第二个孩，还不知是儿是女。

    殷蕙醒了，意识地想转过来面对着他，魏曕却用抵着她的后脑，低声待起来：“我不在府里，衡哥儿只能靠你，你且记住，什么也没有你自己的重要，若是受了委屈，尽去找王妃主，万一哪里不舒服，也尽快请郎中，不必瞻前顾后。”

    殷蕙握着他的大手：“昨晚不是都说过了吗？”

    魏曕轻轻着她的手指：“若我回不来……”

    殷蕙猛地转，捂住了他的嘴。

    黑暗中，魏曕能看见她中的光，乎意料的冷静：“一定会回来，我们娘仨一起等着你。”

    魏曕笑了，摸着她的脸：“好。”

    又抱了她一，魏曕便起来了。

    殷蕙跟着起，她没有他那么利索，隻穿上外裳，披散着一发送他门。

    黎明前的天伸手不见五指，魏曕朝耳房看了，再看看殷蕙，劝：“回去吧。”

    殷蕙：“送到东华门。”

    魏曕：“太远了。”

    殷蕙拉住他的手，无声地持着。

    魏曕隻好反握住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金盏、安顺儿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脚步声惊动丛里的蛐蛐鸣叫起来，护城河里亦有蛙声相和。

    走东六所，拐分隔王府前朝后的巷，殷蕙忽然笑了，边走边：“去年有次咱们一起门，撞见父王也要外，您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