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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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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檀弓再听不见了。

    青铜镜朦胧,可即使如此昏黄,也能看这坐着的男肤如白釉,皎如月

    言罢,他的画笔饱蘸朱,极快在檀弓眉心了一笔,笑着说:“真是好看极了。”

    晶梳蓖穿过如绸黑发,一丝一缕放落在肩上,动作极尽温柔。

    好巧不巧,这正好盖过了他额的神祇印记。

    那人为檀弓亲亲切切地斟了酒,递与他说:“我自倾杯,君且随意。”底是湖光碎星辰,温柔震不已。

    画笔遭了随意一撂,朱沾污了画中人的嘴,一朵艳丽的桃濡纸绽开。

    “怎么了?是我疼你了?轻些可好?”

    那人凑近之时,散落的鬓发像羽一样挨着檀弓,可是多,是一片冷。

    见檀弓仿佛问得认真,他继续笑说:“真的醉傻了。人世无忧,九天寂默,这‘无忧寂默’的名字,不是你亲自取的?现在反来问我。”

    那人说:“什么和什么?怎么这么问?你睡迷了?问你这是几?”伸两指,在檀弓面前摇摇。

    “怎么了这是?今天唤我这般多,怕我跑了不成?你是还没醉醒?”天君稍微躬,伸指在他颊上轻轻一弹。

    天枢正在说:“太微,汝何地?太微?为何不应?…太微?”

    一面匀净无疵的鸾镜里,站着的男,嘴薄萧,黑金玄纹的锦袍,腰际悬挂一枚龙形玉佩。

    檀弓想把天君的手移开,可刚刚碰到他的手腕,便被天君笑着反抓,握了回来。

    那人见状将画卷一扔,急忙过去关切。他所画的——正是王贞房中那副图。

“怎么了?别的一会说,你现在不许动,要听我话。”

    香夜念鸾孤金镜 忤瑟难醒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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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一笑,异乎薄凉。

    酥酥麻麻的觉传来,是天君轻轻盖住了檀弓的睛:“好了好了,醒啦醒啦。”

    檀弓听说那人笑语,底心里皆是无限波澜,几乎动容。他想站起来,可是的力气完全被剥离了,血了铅一般,一时又仿佛百蚁噬心,麻难忍,这般煎熬之,不觉声:“唔…”

    檀弓说:“这是何地?”

    “天君…”檀弓阖目又再睁开,前景象没有丝毫改变。二人在镜中对视,终究是天君先笑了来。

    檀弓仍在确认四周景象,那人听见动静,抬说:“怎么啦?”

    天君与他十指握坐了来,额相抵,这样探了探他的识海:“这不是好好的?哎…说到底还是那梨醉的后劲太大?怎么把我的小太微醉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