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不及防的吻让呼全了。红蕖渌浪摇醉眠，卫玠眸光前所未有地炙，还抵着耳朵，警告语气十分不轻：“从今往后不许你对别人笑。”

    “条件这么苛刻？”卫玠继续装有兴趣说，“那你说的，这离真的神仙境界很近了，那岂不是人人都‘言变作狮鸣，一飞衝天云走平地’？”

说上古时期，五初萌，横竖纵广，十方世界之天共有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亿重，后来弥远六极清气上升，浊气降，才化成如今之格局。

    现今的三十六重天非是层层垂直覆盖的，而是横向排列，螺旋形状，分为东南西北各八天，共二十八重，上面九层神霄天则分四梵民天和三清天，大罗天至境界。

    元虚一万五千年的时候，檀弓曾经来过一次龙变梵度天。那时的确如卫玠所言，几乎是“天神仙似”了。况这里已是半步真仙境界，诸神乐声时相闻，碧宇常见三元八会群方飞天之书，又有八龙云篆明光之章，无人不一心皈依持戒、忏悔回向、发愿持名、造诸功德，为证不空果、无上正觉，一切所求惟升驻三清天。莫说有甚邪念或者生业罪了，就是散烧香、歌咏讚叹、供养天尊这些稍有差时了，也会被记为鲁钝、心不诚的次等信众。

    一天瑞蔼纷纭，两岸玄猿白鹿。檀弓与卫玠共泛湖上，这里是四梵天之一——第三十一重龙变梵度天。

    “饮雄谈今何辞。”檀弓因念他初愈，独将他那杯满了又温很久。

    渐渐，他们从结界中穿过，这才真的踏足龙变梵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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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弓说：“至此三灾不到，八难不侵，常清静逍遥之境，人民寿命数亿劫岁，与诸大真人相伴，共修成就。”

    “越过这湖就是到了吧。”卫玠慢拂去袍上珠，“我还没问你，这里可与我生的本地有什么大不同么？”

    可正在这时，船已了岸。

    烈酒让人逸兴遄飞，檀弓掐算时辰快到了，估此地时令，渐了笑，清光不辨与月：“正是放之时。”

    卫玠注视着却他斟酒的手，十指握了慢慢拉过来，笑说：“已是醉了，再图不得了。”

    檀弓说：“不染杀盗邪，心无贪、嗔、痴，无绮言华语、恶妄言，在此之上供养三宝，广行方便，积功累德，金母迎往方升四梵天。”

    “不亚天净土，一定愈有胜迹可寻，等你找到那位祖师爷的遗言，尘皆剪绝，我真想寻一傍竹茆屋，散临泉岩麓，同你再不问世事了。”卫玠看他温柔笑，又指自己空空如也的酒盏，“可我看某人到了今日，还是一个隻知愁自遣、酒孤斟的不通人。”